織田作之助最在意的就是他收養的那些孩子們,而且有了上一次記憶的影響,孩子們對他的重要性已經到了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高度。
“獲得寫書的資格”那種事情,孩子們一開始就不是因為這個才被救下的,曾經不是,現在更不是。
他們是他所在乎的家人。
以至于他在打電話确認孩子們的安全時,語氣就連西餐店老闆都聽出了不安。
“是織田先生嗎?”在西餐廳擔任侍應生的幸子歪頭問道,從來到這裡後,她的精神情況顯而易見地好了很多,工作上也是得心應手。
“是啊。”已經挂斷了通話的老闆很是郁悶,“突然打電話問了孩子們的安全,還提了店周圍有沒有怪人這種問題讓我這段時間小心一點。”
“很奇怪吧?”
難道作為警察的織田招惹了不好惹的□□勢力,現在他們為了拿捏他的把柄準備來挾持孩子們?
腦中不知為何浮現了這種畫面的老闆說完就嫌棄地咂了咂嘴,吐槽說這種像電影一樣的情況應該不太可能吧。
聽到吐槽的幸子眨眨眼并沒有說什麼。或者說,她現在不管回複什麼都不太合适。
因為就在剛剛,她也接到了自己那位忙碌的監護人的電話被問了同樣的問題,并表示了會有人來保護他們這件事。
雖然沒有異能力,但她作為龍頭抗争幸存的遺孤總是對這種事很敏感,所以在坂口安吾提及這些事情時,大概就猜到了事态有多嚴重。
某種程度上來說,老闆猜得應該還蠻準确的。
看來要發生大事情了。
對情況有所了解的幸子笑着對老闆提議:“如果織田先生都那麼緊張的話,戒備一下也比較安心吧。”
老闆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思考起了最近關門不營業的可能性。
*
另一邊,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中原中也醒來的時候大腦都昏昏沉沉的。
他恍惚地看了眼周圍,就在他确認了環境是組織所屬的醫院後,旁邊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你醒過來了,中也君,感覺怎麼樣?”
中原中也看過去,注意到站在旁邊的醫生正将一支用完的試劑收起來,似乎并不意外他的蘇醒。
他眼中略帶警惕,沒有忽略對方剛剛的稱呼:“……你叫我什麼?”
自從加入組織後,幾乎沒什麼人再叫過他的名字了,就連BOSS和貝爾摩德大姐也隻是偶爾才這麼稱呼而已。
這個醫生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啊呀,忘記現在不是中也君了。”醫生捂嘴,紫羅蘭色的眼中帶着不小心叫錯名字的懊惱,解釋:“很久以前我有帶過你,當時你的名字還不是波爾多哦?”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中也君都變成幹部大人了。”
中原中也将信将疑,除了宮野夫婦他倒是不記得還有這麼一個醫生,而且對方說的“帶過”總覺得指向和自己理解的不太一樣。
但太陽穴略微的撐脹讓他思考不了那麼多,最後還是抛在了腦後。
算了,畢竟知道他名字的人也不會有别的什麼人。
“如果沒問題的話,現在要開始抽血了。”醫生将試劑放好後又拿出采血器,中原中也點頭同意,對方倒也不磨蹭,抽完血後就帶着東西離開。
“在身體好起來之前禁止喝酒。”醫生離開之前這麼叮囑道,明明是很普通的醫囑而已,中原中也卻覺得對方似乎帶着一種長輩的指責。
“等一下。”于是中原中也将其叫住了,醫生頓了一下停在了原地,帶着職業操守的禮貌微笑回頭:“還有什麼事嗎?中也君?”
中原中也總覺對方的笑有些詭異:“……沒什麼,幫我帶上門。”
得到對方禮貌的回答後,病房的門才又被關了起來。
中原中也這才感覺身上像是從BOSS那裡出來後的感覺莫名的壓力逐漸消失。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總覺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什麼,撐起身體坐起來,擡頭就通過反光的電視屏幕的看到了綁滿全身的繃帶。
不知道為什麼,中原中也感覺十分礙眼,他低聲暗罵要去扯掉,卻忘了自己的兩隻手都打着石膏。
“……”
……糟透了。
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的中也脫力靠在牆上,但沒辦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受這些傷。
雖然整個過程中意識都很模糊,但他對外界發生的事情還是有感應的,甚至在失控之初他還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但效果甚微。
唯一清醒的時候,大概就是他昏迷之前的那幾分鐘……
中原中也皺緊眉頭,回憶起當時廢墟上那個被自己揍了一拳的小子。
似乎就是在那之後,他叫嚣的身體迅速安靜了下來,然後有什麼力量把自己的意識從黑暗中拽了出來。
“無效化……?”
腦中突然閃過的畫面讓中原中也脫口而出了這個詞,說完自己都愣住了。
組織的實驗最後總會伴有抑制劑和鎮定劑的注射,那對他的身體和精神是一種破壞性的損傷。
異能力本身不會因為身體狀況減弱或者消失,但太差會導緻發揮不了異能的最佳狀态,對他來說是很麻煩的事,所以他和組織都一直在找另外的解決辦法。
聽說這個國家有無效化異能者的這種角色後,他立刻就發起了懸賞,最開始是沒抱過什麼希望的,事實也是根本沒有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