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看着被塞到手中的燙傷膏,西未傻眼了。
想開口解釋,世子早上當真是出門了,不是不見世子夫人。
卻見芙莺已經指揮丫鬟去了,那些個丫鬟都是陌生臉。
見無人理自己,西未捧着燙傷膏回到書房,有些遲疑開口:“世子夫人不得空,隻拿了燙傷膏給奴才。”
“放哪兒罷。”蕭辭不以為意。
西未放下藥膏退了出去。
過了約莫小半盞茶功夫,蕭辭手中那頁書遲遲沒翻動過。
餘光瞥見桌上的藥膏。
這是,置氣了?
昨兒還口口聲聲,自己做錯的事自己負責……
“世子夫人來了,奴才問世子夫人安……世子爺正在書房等夫人。”屋外傳來西未的聲音。
“我來問問世子的傷好些了嗎?”阮昭的聲音很輕,好似怕被聽見一般。
“不瞞世子夫人,奴才不知,奴才一個下人,手上沒個輕重,不敢給世子上藥。”說着,西未已經叩門傳話:“世子爺,夫人來給你上藥來了。”
“不、不是……”阮昭聲音有幾分急促,試圖解釋。
蕭辭:“進。”
隻一個字,西未打開門等着阮昭進入。
阮昭無奈提裙上台階,走進了書房。
身後門關上。
阮昭踟蹰了片刻上前,一眼看到桌上放着的藥膏:“夫君怎不讓西未給你上藥?”
蕭辭丢開手上的書,語氣慵懶:“夫人昨日哭着鬧着要為自己的錯誤負責,這才過了一夜,就忘了?”
阮昭一噎,這怎麼還想反向來拿捏她。
卻并未急着開口,反而走上前。
昨兒那碗桂花釀丸子灑在他肩膀與脖頸下一點,無需拉開衣裳,也能看到衣襟邊緣被燙過些許泛紅的肌膚。
阮昭伸手輕輕掀開肩膀上的衣裳,挖了藥膏抹上,聲音輕的像是呢喃自語,又滿腹委屈:“妾身早上來過,還以為夫君是不想見妾身。”
蕭辭想到回來時聽西未禀話,她一早便拿了藥膏來要給他上藥,得知他不在,走時還很失落。
昨兒他不讓她來,她都能把眼睛哭腫。
擡眸看去,蕭辭發現阮昭的眼睛這會兒果真紅紅的,好似才哭過。
“清早有事出府了一趟,沒來得及告知你。”他并未想與她解釋,不曾想話卻出了口。
聽到蕭辭解釋的話。
阮昭也就聽聽而已,沒當回事,就算有下次,他也不會提前知會她的。
這會兒不過是看在她委屈模樣上,内心不安的愧疚罷了。
“夫君有夫君的事,妾身無權過問,隻是妾身尋不到夫君人,難免胡思亂想。”阮昭抹藥的動作很輕也很慢:“這傷瞧着還要再抹上幾日藥,不如夫君這幾日回房歇,妾身照顧夫君也方便。”
蕭辭聽罷,不免嗤笑了一聲。
阮昭忙又補了一句:“待夫君傷好了再搬回書房便是。”
說完,她裝作不經意擡眸,對上蕭辭的一雙眼睛。
他眸中噙着一抹審視,不過下一瞬便沒了,變成了散漫。
蕭辭語氣有些漫不經心道:“主院那邊剛進了丫鬟,太吵。”
阮昭抹藥的手一頓,這借口也太敷衍了,之前沒進新的丫鬟倒是清淨,也不見他過去歇。
琢磨着要不要搬出老太君來。
今兒請安,老太君問起了他們夫妻的事,話裡話外都有讓她勸人回房的意思。
書中女主阮書瑤懷孕了,距離蕭辭的死亡點就近了,阮昭也急呢。
思索再三,阮昭還是沒提。
蕭辭對老太君的話是聽從,但并非認真照做的那種聽從。
為避免他又搞出新花樣來敷衍折騰,阮昭暫時先歇了心思。
不料變故來的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