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昔雀頓時坐立不安,心神不甯了起來,他性子頗為執拗,一旦有了決定,輕易是不肯放棄的。
如果他真要為四年前的事情讨回一個公道,她說得清嗎,他願意信她的話嗎?
恩怨難解,她父親說得對,趁早斷了念想比較好,他好歹是人人欽佩的大将軍,位高權重,顧及顔面,應該不會和一個定親的女人有過多的來往。
她早該聽勸的,找一個能攜手共度餘生的人,将前塵往事盡數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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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文昔雀的點頭後,文徵元對她的親事十分上心,沒幾天的功夫,他就從媒婆那兒尋得了一個還算不錯的人選。
“媒婆介紹來的公子,為父對他略有耳聞,他父親是天麓書院的教書先生,為父跟他家有些交情,他家家風很正,那公子也是年紀輕輕就中了舉人,品行也端正,所以,喜鵲兒,你要不要見一見他?”
文徵元着急是很着急,不過他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頑固不化之人,年輕人之間尋個機會見一面,若合适,親事可成,若不合适,也能盡早發現,以免将來湊成一對怨偶。
她父親辦事的速度超出了她的預期,卻恰合了她的打算,文昔雀當下就答應了,“好,有勞爹安排了。”
她想,這正是一個很好的契機,他不是四年的他了,她也該有一個新的開始。
文徵元聞言放了心,“三日後是十月十五下元節,禹王廟有廟會,屆時,為父和他父親裝作偶遇,你二人可借此機會相互了解一下。”
文昔雀對這個安排沒有任何異議,兩家算是門當戶對了,有緣就能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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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昱珩這些天因前往靖安侯府恭維和攀附他的人太多,他心情不爽,每日陰沉着一張臉出現在定遠大營,可苦了陪他練武的褚紹。
再一次被揍趴在地的褚紹不幹了,“打仗不要命就算了,切磋武藝而已,将軍你沒必要跟我用全力吧。”
每當将軍拿出那股勁兒,褚紹頭皮就發麻,以前打仗時,将軍就總是哪個戰場危險他就去哪,哪個部署承擔的犧牲最大,他也争着搶着要去,如此不怕死的人,褚紹他自己反正隻見過他這一位。
淩昱珩并不滿意,“我根本沒用全力。”
“不管你用沒用,我不奉陪了,瞧,世欽來了,讓他跟你打。”
褚紹指着路過的安世欽,自己一躍而起,直接跑掉了。
無端被牽連的安世欽:……
他的武藝還不如褚紹呢。
安世欽立即轉化話題道:“将軍心情不好?聽說三日後有廟會,到時候,我陪将軍去散散心?”
隻要不陪他打架,什麼都好說。
“不去。”
淩昱珩陰冷着拒絕。
該來阿谀奉承的人不來,不該來的全來了,逛什麼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