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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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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姐大抵就是她見過的最溫柔的女子,也應是最該怪她之人,可是恰恰相反,三皇姐反而對她最是關切。

“隻是三皇姐大婚我也沒能親自到場。”趙清穗斂眸,有些遺憾道。

三皇姐大婚在年關之前,寒冬臘月于她最難熬,當時她又病的急,大婚實在趕不過去。

隻見女子垂眉,七分純三分媚的玉面如彎枝低垂的芍藥,凡叫人看了必要心軟。

趙京儀無奈拍一拍她:“好啦,當然身子最要緊,且你送的賀禮我最喜歡,便就也不同你計較了。”

語罷,趙京儀便就擡手露出裡頭的菩提手串晃了晃。

趙清穗見狀也不由地彎了彎唇角,因着母妃還等着她回去問話,兩人沒多說,隻約好日後再叙就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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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傍晚天氣總算是帶了些涼爽,不再似晌午那般熬人,宴散後夏園中賓客都三三兩兩散去,喧嚣人聲漸弱。

瀾遠閣中四周都設了冰鑒,趙京姝甫一掀簾而入,涼風迎面,一華貴美婦人懶懶靠在貴妃椅上假寐,聽見動靜才懶懶掀起眼皮:“方才設宴你在何處?”

“在西園賞荷忘我,一時忘了時辰…”趙京姝囫囵答。

“是麼?”張繡芙揮退身側打扇的宮人,鳳眼中難掩銳利鋒芒:“可我怎麼聽說你專程尋五公主去了?”

知自己方才做了什麼都被母妃知曉,趙京姝索性破罐子破摔悉數坦白:“是,我就是專程尋那災星去了,我就想不通母妃何苦管她,就該叫她一輩子在那觀中,常伴青燈古佛的,也省得出來禍害人!”

張琇芙撫了撫額,嗅到香爐裡的清香,待心神稍緩才瞧向這個同自己五官相似卻半點不帶腦子的女兒,有些恨鐵不成鋼。

她同繼後勢如水火,正是籠絡人心的緊要時候,苓嫔又是從她宮中出去的,她用着也趁手。眼下坤甯宮那邊勢頭隐隐又起,而她隻消略施點甜頭,保不齊這苓嫔能再給她一個意想不到的的驚喜。

“趙清穗的親事又礙不到你頭上去,你是什麼身份,至于事事同她計較麼?”張繡芙凝眉駁斥。

末了,怕自己這個女兒仍是左耳進右耳出,緊接着又淡淡開口提醒:“離趙清穗遠些,你莫不是忘了,她邪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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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再提刀架到四公主脖頸上一回不成 ?”聆月宮一帶着哭腔的聲音自殿中響起。

趙清穗擡眼瞧那清麗婦人一眼,見其是當真要哭,張了張嘴,終是無奈啟唇:“那日我隻是撞了不幹淨的東西,不是有意為之…”

話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弱,頗有些底氣不足。

“你騙騙旁人也就罷了,莫要拿這種理由來搪塞我,你以為我不知你就是犯軸。”

“上次的教訓你可是沒吃夠?你又不是不知四公主是個什麼脾性,何苦又去招惹她,倘若這次又有個好歹,我當真…我當真活不下去了。”

婦人絮絮叨叨,越說心中越是後怕,一副杏眼明眸中已經蓄滿了淚。

苓嫔是出生于水鄉,身量就是一如江南女子般嬌小玲珑,加之通身氣質又溫婉柔順,一雙閃閃明眸中帶着獨一份的靈氣,這些年雖不受寵,但也居嫔位,吃穿都不曾受苛待,養的膚白水靈,清麗秀美。

苓嫔幼時進宮,也曾在景元宮裡當過差,一路上苦熬過來,也就是因着這幾分獨有的姿色,才做了張貴妃的棋子,後又因禍得福有了趙清穗,直至如今成了苓嫔。

張貴妃是個什麼樣的人無人比苓嫔更清楚,所以時至今日,每每說起景元宮,說起張貴妃,苓嫔還是心裡發怵。

苓嫔還在喋喋不休,卻見那個正主是半點沒反應,又由懼轉悲,有些心涼。

她們母女兩相處時日尚短,女兒不同她親也怨不得别人,直到眼前出現一方帶着清淺檀香的繡帕。

趙清穗實在不會哄人,亦當真應付不來這種情況,糾結再三也隻會給人遞去一方繡帕。

“是我錯了,叫母妃擔心,又弄髒了母妃親手替我做的衣裙。”

見人将繡帕接過,像是方才的話有用,趙清穗又忙給人盛上一碗雪泡豆兒水遞去:“我日後定遠遠避開她。”

苓嫔抹了抹眼淚,又伸手将碗盞接過卻隻放于一邊,隻順手将人拉至自己跟前,杏眼尚還濕漉漉地瞧她:“那江浔你覺得如何?”

趙清穗尋思半晌,才道“尚可”,怕母妃又追着問,忙舀一勺豆兒水喂進嘴裡不閑着。

“那江浔乃你父皇欽點的今朝探花,清河人,雖不是什麼世家大族,但人我見過,才貌雙全又身家清白,還是家中獨子,日後若是過府也無需管那妯娌親戚間的烏糟事,可自個兒過清靜日子。我已同貴妃探過口風,倘若你有意,屆時就替你賜婚。”苓嫔道。

趙清穗終究是低估了母妃的執拗,見她早已事事妥善安排好,就隻等着自己點頭,想必定是在自己此次回來之前就打算好了的。

“母妃容我再想想。”趙清穗實在不習慣同她如此親昵,一面嘴上推拒一面不着痕迹地将手給輕輕掙開。

苓嫔手上一空,随即垂眸去瞧,見人就隻坐在小小一角,同自己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卻并不難瞧出其疏離之意。

苓嫔承認自己方才的行為多有誇張,那般反應驚懼的确皆有,但其間更多的是想順勢提賜婚之事,而現下是當真痛心。

當年那件事,縱是身不由己,但以替先皇後祈福為由,親自将尚處病中半大點兒的人送至三清觀中的人的确是她。後來緻使母女分離數載,見面次數又寥寥可數,自己所能給予到的關懷更是少之又少,她們之間實在錯過太多。

“清穗,你可是在怨我?”

“當年為了你我都能活下去,母妃也是無可奈何才出此下策,你怨我也是應當,隻是我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母妃隻想多為你做些什麼...”

她從前為奴為婢,命不由自己做主,過得如履薄冰。就算如今入主了這聆月宮,也深知自己不過是年貴妃同皇後相鬥的棋子,頭上懸着搖搖欲墜的尖刀,處境艱難,最後下場如何,也不過是那些人口輕飄飄一句話罷了。

就越是深有體會越是想要為清穗尋一可靠之人,愛護她疼惜她,替她遮風擋雨,佑一世安甯。

趙清穗摳了摳手心,聽着面前的人說的那些話,心中亦是不大好受,眼裡卻幹澀得厲害,掉不出半滴淚來。

“若是你不喜歡那江浔,我們就再瞧瞧旁人,上京中的好兒郎多的是,好不容易才出來,母妃真不願你再回三清觀。”苓嫔瞧着人,杏眼中滿是懇切真情,以及一點不難察覺的,祈求。

瞧着那雙同自己隻形像卻不神似的眸子,趙清穗終是歎口氣,妥協道:“那就江浔吧。”

她頓了頓,自覺還該說些什麼,雖不想再舊事重提,可誤會不可不解,繼而又低聲開口,聲音中有些澀意:“我不怨你。”

縱是有,也早就不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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