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總管唐溏聽到動靜也急忙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地的狼藉，忍不住用手裡的拂塵敲打打了小太監的頭，“小兔崽子，這都什麼時辰了還惹得皇上不高興，你有幾個腦袋？還不快收拾幹淨去換盆水來！”

“是，公公。”小太監知道這是唐公公在替他解圍，趕忙撿起地上的水盆和手巾，跑了出去。

終于屋子裡隻剩下了依然還是沒搞明白狀況的顧恬雅。

軒轅傲天依舊沉着臉：“你知錯嗎？”

顧恬雅腦子裡還都是昨夜龍床上，軒轅傲天那些羞于啟齒的動作和各種甜言蜜語的承諾，根本理解不了此刻發生的一切，隻是愣愣地看着軒轅傲天，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跪在了地上：“臣……臣妾，不知。”

看她那傻樣，軒轅傲天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顧太後那麼精明一個女人，怎麼派了這樣的傻丫頭來做内應。

還是一旁看戲的唐公公機靈，趕忙附和道：“顧昭儀，皇上早起梳洗都是要伺候的下人先試了水溫的，若是太冷太熱都是要再兌了水才能給皇上用，您怎麼能這般粗心呢？要是傷了龍體，可是大罪！”

今日早起，皇帝更衣的時間就比往常要多花了一刻鐘不止，這洗臉水隻可能是放涼了，又怎麼可能還是燙的？不過，軒轅傲天是皇帝，他說熱，下面的人又怎麼敢說冷呢？

這位顧氏，到底還是個新人。

“臣……臣妾……沒……沒有……”那手巾是她親自沾了水擰幹的，水明明是涼的，顧恬雅心裡委屈，紅着眼眶企圖辯解。

軒轅傲天卻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揮揮手沒讓她繼續說下去，“看你初入宮，朕就姑且饒你這一次。”他看了看身邊的大内總管唐溏，“去跟敬事房的人說，讓他們找幾個得力的嬷嬷教導顧氏宮裡的規矩，至于這昭儀……就先免了吧，先從普通的貴人做起，宮殿……你回頭讓皇後随便安排吧！别擾了朕的清靜就行。”

“是，奴才記下了。”

顧恬雅或許還不明白剛才皇帝為什麼會為了一盆洗臉水遷怒自己，可這會兒她馬上就要失寵的事實，她還是懂了，急忙向着皇帝磕頭求饒：“皇上，臣妾……臣妾……知錯了——皇上——”

軒轅傲天一臉不屑的皺了皺眉頭，身邊的唐公公立刻心領神會，一面暗示外面等候的小宮女們趕緊将顧恬雅給弄出房間，免得繼續惹皇帝不快，一面提醒道:“皇上，時辰不早了，該上朝了。”

哪知道軒轅傲天一闆臉：“朕今日身體不适，就不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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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大早就被顧恬雅氣到的事情，自然很快就傳到了太後的耳朵裡。

太後也是吃了一驚的，她本以為皇帝應該是十分喜歡顧恬雅的容貌，而且小姑娘從小嬌生慣養，性格也是格外溫潤。

想着從前凝貴妃那樣嚣張跋扈的脾氣皇帝也寵了這麼多年，要不是靜貴人小産的事兒，顧恬雅恐怕都沒有接近皇帝的機會。

哪知道這才一個晚上就……

顧太後心裡還是有太多的疑問，又盯着來報信的小太監問道：“你可聽打聽清楚了，恬雅她被皇後派去了哪個宮苑住？”

小太監：“皇後娘娘說，這後宮裡，除了之前靜貴人因為懷有龍胎皇帝特賜了印月閣居住，平常的貴人身份，還配不得單獨的宮殿，便讓先住在了銀安殿的偏殿，說是離太後娘娘也近一點。”

太後終于有點欣慰，還好銀安殿确實離自己的寝宮不遠，至少能時常照應一二，也不至于讓她被後宮那群仗勢欺人的宮女太監欺負。

不過她依然有點不放心又問：“你是問清楚了，真是隻是因為一盆洗臉水，皇帝就氣成這樣？”

小太監點着頭：“是啊，皇上不僅僅生了顧貴人的氣，連早朝都沒去呢！咱們皇上登基三年，這可是頭一回沒有上朝！聽說，前朝那些閣老們差點都炸開了鍋。”

太後：“這麼嚴重？！”她本來還想着，等兩天皇帝氣消了，就暗中活動活動，給顧恬雅換個距離皇帝近一點的地方，按照小姑娘的樣貌才情，總還能引得皇帝注意的，這下看……

“奴才也說不上是不是很嚴重，不過皇上今日也是神了。”小太監又接着道，“聽說皇上雖然沒去上朝，可朝上的事情卻一件也沒耽擱，他讓總管唐公公傳話，派了工部侍郎郭大人去荊州治理長江水患，又讓戶部尚書加緊辦理一個月後的宮廷選秀，還留了一些什麼水庫草圖和文書給首輔魏大人，讓他聯合工部的幾個工匠在半年之内籌劃好長江水庫的工程……”

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