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如軒轅傲天所料,他确實是主動提到了戶部侍郎被押送大理寺的事情,但對于具體的罪名,也并沒有直說。
軒轅傲天也是心領神會的沒有多問,隻是含含糊糊的叮囑了幾句:要盡快找到證據,不要冤枉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涉案的官員,查明銀兩被掉包的真相,莫讓荊州百姓繼續受苦雲雲……
和魏清海談完已經都過了午飯的時辰,軒轅傲天在魏府用了點膳食,臨近傍晚時分才準備回宮。
既然是在首輔宅邸離開,魏清海自然是給軒轅傲天備了馬車。
已經是八、九月的秋季,白日裡如何豔陽高照,到了夜裡北風一起也難免寒涼。
臨出門前,軒轅傲天突然被背後的魏清海喊住,“皇上請留步。”
軒轅傲天一回頭,隻見魏清海從小丫鬟手裡接過一件藏青色的錦緞披風就趕了上來,擡手搭在了軒轅傲天肩膀上,還體貼的為他綁好了系帶,“起風了,皇上昨夜才喝了那麼多酒,當心被風吹了頭疼。”那語氣頗有些長輩一般關懷備至的味道。
軒轅傲天哪想得到自己賣了下慘居然如此成功,一時之間反倒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了,隻是木讷的回道:“…………多……多謝,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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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魏清海的府邸到皇宮大内,大約隻有不到半個時辰的路程,隻不過回去的馬車比來時要舒适的多了,魏清海在馬車中鋪設了厚厚的織錦棉墊,還擺放了可安神精心的熏香,就連馬匹也是訓練有素、步伐穩健,絲毫沒有半分颠簸的感覺。
軒轅傲天坐在這樣的馬車裡,聽着身邊大内總管唐溏叙述着有關漪瀾居父女的初步調查,昏昏欲睡……
“皇上,奴才昨日下午一回宮就找人去查了。那茶舍的琴師确實是衛娘子的父親,叫衛勝,而衛娘子的閨名則是衛思頤,他們父女二人是四年前才來的京城。
據說那衛氏父女剛才京城的時候窮困潦倒,幾乎都無處安身,靠着在各個酒樓茶館給客人唱曲子賣藝才勉強有口飯吃,不過那衛娘子長得好看,那年又是個十五、六歲的丫頭,他們父女二人也是常常遇到不講理的地痞無賴,可謂吃盡了苦頭。”
“嗯,繼續說。”軒轅傲天當時已經在閉目養神了,不過好在思緒還算清晰。
唐溏:“也是算是那衛氏父女命好,有一日他們也是在一個茶館賣藝,遇到了兩個流氓對衛娘子出言不遜,偏首輔大人路過,好心就救了他們父女兩,後來魏大人再與他們細聊,發現居然巧合的是同鄉,這便結了緣。魏大人知道那衛小娘子有一手泡茶的好手藝,就出錢替他們張羅了這個漪瀾居,一直經營到現在。”
軒轅傲天:“漪瀾居是魏清海出錢開的?”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内閣首富大臣還有這般樂善好施的時候?
唐溏:“可不是嗎?漪瀾居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茶舍,可開在這京城裡,沒有點銀錢關系可不是一般人能開的了的。”
軒轅傲天:“那其他的事情呢?比如這三、四年,魏清海就沒有和那對父女有其他的關系?”
唐溏當然知道自家主子問的是什麼,關于這一點自然是特地去打聽了,“魏大人這幾年除了會經常過去喝茶之外,倒是沒聽說别的什麼。前年也有人媒人上門去和衛勝提親,最開始是城東那哪個官家的小少爺想要納她為妾氏,後來又有城西醉月樓的掌櫃家的二公子想要迎娶她做正房夫人,不過後來不知怎麼的,也都不了了之了。”
“那魏清海就沒有……”軒轅傲天那時候也有點搞不懂魏清海和這衛家父女的關系了。
按理說,以衛思頤的年紀,沒理由不出嫁。
就算成為官宦人家的妾氏不是個好出路,可醉月樓是京城最紅火的酒樓,他家掌櫃的兒媳婦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
難不成這衛勝還等着自家女兒加入首輔府成為首輔夫人不成?
可如果魏清海真的對她有意思,妾氏也好,繼夫人也好,隻要他點頭,京城裡想來也不敢有人在背後議論什麼。
但魏清海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動作,想來是并沒有納妾再娶的想法……
唐溏:“皇上,奴才昨日也就是在京城漪瀾居附近找人打聽來的消息,不過奴才知道您問的不止這些,所以已經連夜派人去了這衛氏父女的老家,想來過幾日就會有别的消息了……”
“嗯……”馬車一路已經走了半個時辰,這會兒剛入宮門,軒轅傲天雖然聽了一路有關于衛氏父女的八卦,卻困意更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昨夜喝了太多,這會兒依然宿醉未消。
于是他吩咐唐溏一會兒直接回寝宮休息。
那些什麼奏折、朝政上的消息還有後宮的事情都等着明天再說。
可哪知道他前腳才踏入後宮正門,就看到自家的正宮皇後,正被罰跪在長街的青石地上,面色發白、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