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如蘭的指證聽得趙婉瑜整個人一激靈,就好似冬日裡被人從頭到腳潑下一桶冰水般,讓人忍不住發顫,“本宮……本宮何時有過表哥了?”
趙婉瑜的家人常年都居住在嶺南一帶,距離京城甚遠,從前她在郡王府的時候和家人就很少見面了,更不用說到了京城。
如蘭面對皇後的反駁表現的也是異常鎮定,像是早就背好了台詞一樣的繼續說起來:“皇後娘娘的表哥韓公子是上個月才到京城的。奴婢雖然不如如意姐姐伺候娘娘的時間長,可卻也時常聽娘娘提起過,幼時與表哥相處的時光,所以這次韓公子來到京城,娘娘很想見一面,便讓奴婢偷偷将韓公子裝扮成一個侍衛帶入宮中與娘娘私會,娘娘就送了那方手帕給韓公子。”
“你……本宮嫁給陛下十餘年,不要說在宮裡私會過外男了,就算是從前在郡王府也沒有私下見過家人,你怎能如此血口噴人!”趙婉瑜一個大家閨秀,被人這般平白污蔑清白,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本宮……本宮要請陛下來做主!”
太後卻不理會趙婉瑜,隻是看着如蘭,“你繼續說下去!”
“皇後娘娘那日和韓公子私會的事情本來并無人知曉,隻是沒想到奴婢要送韓公子出宮的時候,偏偏被上官侍衛瞧見了,情急之下,韓公子便躲到了附近的淩雪殿内,後來的事也就如上官侍衛說的那樣,奴婢猜測,那手帕也就是在那時候落下的。”
“你……”趙婉瑜的性格雖然軟糯,可還不至于遇到大事時候就真的慌亂到無法應對,這會兒她冷靜的思考了一會,總算也是從如蘭編造的故事裡找出了不少破綻,“如蘭,若你說的是真的,為何今日搜宮沒有找到你所謂的韓公子?而且如你所說,那個人是本宮的表哥,如意自幼便是我的丫鬟,想來也是認識他的,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為何要派你去辦,而不是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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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端端的搜宮,怎麼你又和母後鬧起來了?”
屋子裡的人鬧得不可開交,軒轅傲天也正好在這個時候聞訊趕到,他看着一屋子女人哭的哭、跪的跪,感覺額頭上的青筋要跳起來了。
“皇帝,你來的正好。看起來這件事恐怕不僅僅是那個慕容才人的問題。”如今人證物證聚在,太後十分淡定的将手裡的那方手帕遞給軒轅傲天,并且讓如蘭又重複了一遍那個早就編輯完成的故事。
看着太後和如蘭互飙演技的現場,軒轅傲天覺得自己也不能落後,立刻也演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盯着趙婉瑜:“婉瑜,如蘭說的是真的?”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不到七歲就和康郡王府訂了親,哪有什麼表哥?”
“娘娘!别……”身後始終沒有說過半個字的宮女如意卻在這時候插了話進來,打斷了趙婉瑜接下來的辯解。
趙婉瑜轉頭看了看站在身後的如意,這才發現如意表情也變了,面色發白,一副張皇失措的模樣。
趙婉瑜的心頓時更涼了,“如意!難道連……連你也……”
如蘭是她入宮之後才過來身邊伺候的小宮女,之前整個後宮都是掌管在太後的手裡,所以就算現在趙婉瑜發現如蘭是太後的人,心裡再難過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如果連如意也背叛了她……
“娘娘,奴婢當然不會出賣您!”
“那……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如意在這個宮裡也伺候了皇後幾年,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隻能跪下認錯,“娘娘,奴婢……奴婢确實是在前些日子見過韓公子。”
“你……你說什麼?!”趙婉瑜這下更加懵逼了。
“娘娘你可能不記得了,韓公子是您姑母家的表哥。”
“姑母?”如意這句話确實提醒了趙婉瑜一段她都快遺忘了的往事。
十歲那年,趙婉瑜的父親被調派去了長沙府,因是臨時的調任,并來不及安排家眷的住所,所以趙婉瑜那時候就暫時寄宿在了長沙的姑母家裡。
确實當時她的姑父好像就是姓韓的。
其實她在那裡前前後後統共也就住了不到一年,一年後趙婉瑜的父親又繼續回到了老家任職,趙婉瑜自然也就跟着回去了。
至于那個什麼姓韓的表哥……
當時好像是……好像是自己貼身的小丫鬟如意和他走得更近一些。
“如意,所以那個姓韓的真的在京城,而且你還偷偷和他見過面?”
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的趙婉瑜隻感到額頭一陣陣發暈。
想來幾天前如意見到姓韓的時候,她就被人盯上了,然後對方順藤摸瓜,一路追查到了自己的姑母家,繼而編造了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