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除了家世光環外,江霖也因生的這副好皮囊,從小到大受到無數關注、自然也被不少女生追過。
收到的情書和聽過的告白都已經數不清,可從來沒有哪一句話能讓他如此刻這般波動情緒。
可憐兮兮的小兔子紅着耳朵說不希望被他讨厭什麼的……
江霖又在心裡叫了聲“草”。
“虞禮好像真的很喜歡我。”
晚上例行組隊開黑時,當江霖語氣認真地說出這句話後,原本三個人能吵出三十個人氛圍的隊内語音忽然就安靜了。
謝楚羿和範弛沒有接話,而是不約而同地在遊戲公屏上扣出一個“?”。
江霖不甘示弱地也發了個問号回去,像是真心對他們的不解而感到不解。
範弛半晌開口:“何以見得?”
謝楚羿跟着反問:“是從她一整天對你愛答不理這點看出來的?”
江霖:“我不喜歡太粘人的。”
說話間順便一槍幹掉附近一個敵人。
“……SO?”
“她不想被我讨厭,所以才刻意和我保持距離。”江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還不夠明顯?”
“……”
“……”
詭異的沉默後。
好特麼牛逼的邏輯!
範弛接連不斷發出的數十個“?”很快占據了遊戲内整個對話框,謝楚羿唇角微抽:“阿霖啊,你是少爺,真正的大少爺,你不是普信男啊!”
少爺可聽不得這話,喉間溢了聲冷呵,突然收起遊戲裡角色的武器以示威脅。
這局遊戲的勝負還掌握在人家手裡,謝楚羿能屈能伸立馬改口補充:“當然以少爺您的身份是絕不可能用‘普通’二字來形容。”
普通是不普通,就是自信得太誇張。
江霖剛想把下午放學發生的複述出來,恰好房這時門被敲響了兩下。
還以為來的是柳嬸,他習慣性先關了遊戲麥和語音,這才拖着長音:“進——”
聽見應聲,虞禮猶豫了一下才慢慢壓下門把手。
江霖擡眼一愣,見來人是她,原本散漫半躺的姿勢下意識坐直。
虞禮站在門口沒馬上進來,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裡端的盤子,小聲解釋:“柳嬸讓我帶點水果給你。”
大概是正被談論的人突然出現,江霖神色不是那麼自然,捧着手機僵坐在床上:“哦,放着吧。”
以為自己打擾他打遊戲了,虞禮自覺保持安靜,輕手輕腳地走進他房間,見書桌上堆滿了各種東西,便将果盤小心擱到了床頭櫃上。
離開時連關門聲都輕到微不可聞。
她應該剛洗完澡不久,長發披散着,沒有完全吹幹的發尾貼着棉白睡裙。
靠近時留下了一股熟悉的橙花香——和他平時用的洗發露味道一樣。
江霖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還在遊戲中,剛一低頭正好猝不及防地被敵人從背後偷襲,遊戲屏幕随着角色死亡而變暗。
他重新打開語音,聽筒裡傳出謝楚羿他們的哀嚎。
“大哥你怎麼能死呢!!”
“完了這把得扣分了…老謝你怎麼也跟着送了?!”
江霖随手點到隊伍裡唯一還活着的範弛視角,随口扯了個慌:“卡了一下。”
謝楚羿不疑有他:“今天網是挺差的吧,我剛才也有點卡。”
然後被範弛一秒無情拆穿:“大哥卡我是信的,你操作不行别拿網速當借口好嗎。”
謝楚羿哼哼兩聲,裝出一副懶得跟他計較的大度,轉口又想把話題再次拉回到之前。
果然還是很好奇少爺為什麼會有那種自信的想法。
江霖卻忽然不想跟他倆多說了,或許是因為那股橙花香依然殘留在空氣中。
反正就看着吧,時間也能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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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禮度過了一個很尋常的周六——作為一名普通高中生,窩在房間裡寫了一天作業。
不管怎麼說,目前的首要目标都是考大學啊。
本想周日也繼續學習,但下午沒看多久書就被柳嬸拉出了房間,說是擔心她再悶在房間裡就要憋壞了,至少也去院子裡坐會兒。
柳嬸自己也有個女兒,目前在外省讀大學,隻有寒暑長假才有空回來。聽着柳嬸絮絮叨叨地講了幾件她女兒的趣事,虞禮也慢慢喝完了一小壺紅茶。
“你剛來瀾市,周末本來應該讓阿霖帶你去附近轉轉的,熟悉熟悉環境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