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什麼漂亮少年,而是一隻雄蟲,帝國最有名的特産,一隻暴虐的雄蟲。
兩隻雌奴跪在地上為他遞上精心切好的稀有水果,被雄蟲不悅地拍開。
考鉑沖着特曼怒道:“特曼元帥,你遲到了!”
特曼目光銳利如鷹隼,盯着雄蟲,沒有說話,他周身散發着令蟲膽寒的狠厲之氣。
考鉑被他盯着生出了懼怕之意,但很快懼怕就被怒意吞噬。
他最讨厭特曼這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态度。他可是波文家族的家主,權威不容挑釁。
他暴跳如雷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提高聲調虛張聲勢,命令道:“不知悔改,動刑!跪下!!脫衣!!”
雄蟲的命令,雌蟲難以違抗。
特曼單膝跪下,聲音冷的能凍出冰渣。“考鉑閣下,米爾納的評分已經不足以支持他繼續成為上将,您想讓波文家族唯一一名元帥因意外受傷無法上戰場,而失去軍銜嗎?”
考鉑一愣,随後瞪圓了眼睛。
威脅!!!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他怒不可遏地抓過架子上的皮鞭,不由分說地朝雌蟲揮去,憤憤道:“下賤的玩意兒!别太把自己當回事,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的雌父就是個萬蟲可草的下賤玩意兒,生出來的也是下賤玩意兒……”
從小養尊處優的雄蟲沒什麼力氣,皮鞭打在身上并不痛。特曼如一尊雕像般屹立不動。他垂着頭,遮住了眼底的晦暗情緒。
沒打兩下,考鉑手心就被皮鞭把手磨得火辣辣地疼,他氣急敗壞地将皮鞭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才轉向米爾納道:“剩下地交給你了。”
米爾納早就蠢蠢欲動,行動上卻隻是克制地應了聲:“是。”
臨走前,考鉑頓了頓腳步,回頭道:“用皮鞭就可以了,别影響他上戰場。”
“是。”
米爾納緊咬着嘴裡的軟肉,直至滿嘴的血腥味,他才回過神。
他握緊了手中的皮鞭,轉向特曼,用盡全身力氣,一鞭一鞭發洩心情的怒氣。
他不會讓特曼得意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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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曼離開老宅時,半圓的月亮已經挂在天幕。
像以往每次那樣,他去了麥克醫生的診所,隻是這次,沒有了給他上藥的醫生。
特曼用指紋将門打開,在藥櫃翻了半天,也沒找到需要的藥劑,便發簡訊詢問麥克醫生。
麥克醫生幾乎是秒回,給他發來了視頻通訊。
麥克醫生的臉出現在光屏上,語氣不好卻又難掩心疼道:“把我支來幫你的蟲皇陛下,現在受傷了,連個給你上藥的蟲都沒有,高興了??!!”
特曼有點無奈道:“雌蟲自愈能力強,不用上藥也很快就能好。”
麥克醫生翻了個白眼。“那你找我幹嘛??挂了挂了,别打擾我睡美容覺!!”
嘴上雖然在下刀子,但麥克醫生還是為特曼指出了藥品存放的位置,并遠程指導他上藥。
這種藥效果奇好,再配上雌蟲超強的自愈能力,不出一個小時,原本猙獰的傷痕隻剩淺淺的疤痕了。
麥克醫生:“嗯,恢複得不錯。但你現在的情緒需要好好發洩一下。不然你會被負面情緒殺死的!”
特曼調侃道:“比如找個酒吧,勾搭一個雄蟲翻雲覆雨。”
麥克醫生:“好主意。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足夠将負面情緒全部發洩出來,這是有科學依據的。相信我!!”
特曼眼底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每次他從老宅回來麥克醫生都要重複讓他出去浪的提議。
他慣例敷衍兩句,挂掉了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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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私人診所裡寂靜一片。
特曼壓抑住的痛苦在黑暗裡,像是掙脫束縛的野獸,瘋狂咆哮。每次回老宅,他就會想起他的雌父——這個世界上,第一隻給了他愛的蟲!他的雌父一直在奮不顧身保護他,就算自己會死掉也要保護他。
可最終,他還是要死掉了。
特曼難受地心髒抽疼,這一次,痛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洶湧。他想找個口子發洩,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卻依舊痛苦得快要窒息。
蓦的,他突然想起了麥克醫生的話。
也許是聽了太多次,這一刻,他心中莫名出現了一個疑問,去酒吧真得有用嗎???
也許,他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