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知安盯着關先生,很是冷漠,她對這個當事人已不抱任何希望。
果然,關先生接着說:“我希望原告能體諒我,為了我們的女兒,好好過日子,我已經和苟小小說清楚了,我不會再和她有聯系。”
關先生一說完,應知安和陳女士同頻翻了個白眼,隻是應知安特意低下了頭,不讓自己的白眼被人看見。
法官的臉色并沒有改變,隻是問道:“第三人的工作是什麼?”
關先生回答:“她就是平時推銷酒啊、茶葉啊、鞋子之類的。”
法官繼續問:“兩年裡你轉給第三人苟小小的三百萬元,都是用來買酒嗎?”
“是的,可能還有些茶葉,用來送禮的。我們做生意也難做,一些人情世故。”
法官把手中的筆放下,目光像是一把利刃,“被告,你的代理律師申請不公開審理的時候,法庭以為你是要在你妻子面前說幾句真心話,是為了努力挽回這段婚姻,但很可惜,法庭并沒有看到你為此有任何誠意。你的妻子現在就在你的對面,你看着她,法庭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和第三人苟小小是什麼關系?”
關先生的眼睛轉了轉,在應知安眼中像是一隻不是悔改的“老鼠”,很多人都在為他厘清一條準确的路,可這隻“老鼠”實在被“燈油”迷住了眼睛。
“我就是和她買酒。”
應知安微不可見歎了口氣,果然看見陳女士柔弱溫柔的臉上表情猙獰到有些癫狂,剛剛滑落的眼淚就算再有,也會被怒氣蒸騰,“騙子!你不僅520那天給對方轉賬,還有七夕節那天!你給她轉了13140元,也是買酒?你怎麼能這麼無恥?!還為了女兒!你和别的女人上床的時候,你有想過女兒嘛?你有想過當時我們婚禮上的誓言嘛!”
這次,姜超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法官及時把控庭審,“原告,請注意法庭秩序,遵守法庭紀律,未經法庭許可,請不要向對方發問。”
“冷靜!冷靜!”姜超低聲重複着。
陳女士怒極反笑,就算在開庭前,陳女士對這個男人還有一絲絲的眷戀,現在大概率也一點不剩了。
而法官的态度同樣明确,“被告,這裡是法庭,你要對你所說的每句話負責任的,在法庭上提供虛假的陳訴也是一種違法行為,這是法庭對你的忠告,也是對你的警告。”法官頓了頓,“根據本案情況,法庭不再組織調解......”
這個案子并沒有當庭判決。
開庭一結束,關先生就迫不及待地離開,像是羞于再這裡待下去,應知安卻覺得關先生是害怕看見法官。
應知安沒走,她走過去和姜超打招呼,主要是為了摸摸底細,“第一次,法院一般不會判離。”
姜超正給默默啜泣的陳女士遞紙巾,聽到這話,“知安,你我都知道,不過就是六個月時間,這次不判離,我的當事人是絕對會第二次起訴的,你也應該和關先生說,雖然法庭不再組織調解,如果我們能談妥,又何至于麻煩法官寫判決書。”
應知安沖着姜超點了點頭,心中卻對自己這位大學同學的能力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真沒發現,還是對這類案子太不上心。
但大概率法官會再找他們做筆錄,到時候可能事态更嚴重,應知安本就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心中一些不好的聯想已經如同火焰一樣燒灼。
所以等陳女士終于止住眼淚,失魂落魄地走出法院,被姜超妥帖地送上出租車後,應知安說了一句,“保持聯絡,我會去勸我的當事人的。”
姜超卻說:“這周末空個時間,來家裡吃個飯。”
“幹嘛?”
姜超的臉上突然展開一個笑容,那種令應知安很不舒服的笑容,“張章辭職了,慶祝一下。”
“辭職?!”應知安愣了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