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從老太太的房間出來,又進了大堂。
沒過一會,她就拿着一份泛黃的書走了出來。
“這就是我們白石村的村志,各位道長過目。”
白景棠伸手接了過來。
那張玉江年歲不過二十,他便将村志翻到二十年前,順着時間一頁頁翻看下來。
時間跨度雖然長,但這村子畢竟不大,沒幾頁就翻完了。
他看着謝弋之,說道:“确實沒有張玉江。”
秦勝激動地一拍手,“你看,我就說這肯定是個誤會,大娘,那既然你們村沒事,我們就走了。”
婦人微笑着點頭,“幾位道長慢走。”
秦勝徑直往外走。
魏婉并未向以往一樣跟着他,而是詢問“許清靈”的意見:“許師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那就回去吧,天衍宗事務繁忙,若是白水村無事,我們也不能在這幹站着。”随後他轉身朝婦人抱拳作揖,“打擾了。”
婦人見他們終于要走了,笑容也更真切了些,“不妨事。”
四人無功而返。
快走到橋那頭時,白景棠突然停住腳步。
“又有什麼事?”秦勝顯然已有些不耐煩。
“昨夜那小魚幹很好吃。”白景棠說。
……
“什、什麼?”秦勝被他這句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謝弋之也跟着點頭,“确實,很好吃。”
秦勝有些抓狂,“你們到底是出來做任務還是吃魚的?”
謝弋之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秦師兄你昨晚沒嘗那魚可惜了,那宋師傅不也是白水村的村民嗎?說不定在這能找到他,我得向他多買些小魚幹帶回山上吃。”
“不錯,我也正有此意。”白景棠說。
秦勝望着這兩人,簡直要瘋了,“不可理喻!你們不走是吧?行,婉兒我們走,讓他們自己去找什麼破魚幹。”
魏婉已經不再向以前那般對他言聽計從了,并未答應。
但白景棠卻說:“這确實是我們的私事,也不太好意思耽誤你們的時間,況且秦勝說的沒錯,如果真的是張玉江說錯了地方,那此時定要趕快報告宗門,不如這樣,你們二人先回去送消息,我與謝師弟晚些回去。”
見此,魏婉才終于點頭。
秦勝拉着她就上馬離開,簡直不想再跟這倆瘋子多待一秒。
謝弋之看着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林間,扭頭問身邊之人,“誰來?”
“當然是你。”白景棠理所當然。
緊接着一聲悶哼。
謝弋之小腿被狠狠踹了一腳。
他咬着牙問:“你就不能輕一點嗎?”
“不做的真一點,他們怎會相信?”白景棠反問。
“……行吧。”他還真無法反駁。
-
咚咚咚——
“誰啊?”
一陣腳步聲靠近。
“怎麼又是你們?”婦人打開門,看見兩張熟悉的臉,胸膛不停起伏,像是被氣得不輕,“你們不是已經走了嗎?”
謝弋之半死不活挂在白景棠身上,慘白着臉,極為虛弱地說:“大娘,我的腿摔傷了,不能騎馬,我們那兩名同伴已經去找馬車了,隻是你也知道白水村地方偏僻,等他們找來馬車,恐怕也已經要到明日了,不知大娘能不能收留我們一晚?”
白景棠點點頭。
他沒有謝弋之那麼會演戲,不如不說話。
婦人見他們一個姑娘,一個“殘廢”,思索片刻後也就點頭同意了,“好吧,但我家隻剩一間房了,你們二人——”
“我們二人可以同住,多謝大娘!”
白景棠扶着謝弋之走進房間。
一開門便落下一陣灰,嗆得人鼻子難受。
謝弋之搭在白景棠肩膀上的手,順勢一擋,那灰才沒落到他臉上。
白景棠看着身旁不停咳嗽的人,眸色一深。
婦人說:“這原先是我兒子的房間,但他已經不在很久了,也就一直沒收拾,你們若是不嫌棄,就在這住一晚吧。”
說完,她便出去了。
白景棠立刻松開手。
謝弋之突然失去支撐,差點摔倒在地,“你就不能提前說一聲嗎?”
走過去關門的白景棠聽見這話,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他,“你又不是真的殘廢。”
“……你這話說的也對。”
謝弋之那條腿踩在地上,還蹦了兩下,“四肢健全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