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弋之把許清靈扔出去了。
随後他朝上頭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這就是你選擇的氣運之子。”
不出所料,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雷瞬間劈了下來。
隻不過昨晚白景棠開啟了鏡月峰的護山大陣,那道威力不小的雷劫瞬間被陣法吸收。
謝弋之輕歎了口氣,臉上的笑容卻難以掩飾。
有人罩着的感覺就是好。
下午,白景棠從青霞殿回來,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他也難得沒再對謝弋之冷嘲熱諷,而是停下來看着他,神色複雜地說:“今早有弟子發現了魏婉的屍體,從死狀來看,像是魔修的手筆。”
白景棠說出這個名字時,謝弋之還愣了一會。
腦海中浮現出女孩盡管恐懼但依舊願意留下來同他們一起時的堅毅模樣。
昨天他還遇見了魏婉,對方正一臉喜氣地從玄風堂出來,那是天衍宗弟子領取任務和獎勵的地方,這次白水村一行,她表現出色,得了不少好東西。
當時他們還相約下次一起出任務。
謝弋之雖是随口答應,卻也沒想到意外會來得這麼快。
他自認為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卻也不忍見一個正對未來充滿希冀的姑娘就此隕落。
他一擡頭,發現白景棠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不會懷疑我吧?”
雖然他看起來确實很有嫌疑,但也有可能是花溪雲啊。
(花溪雲:我沒惹!)
白景棠搖了搖頭,“若你真是這樣的人,我也不會掩飾你的身份,你既為魔修,可願随我去看看魏婉的屍身,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謝弋之點點頭,“說的不錯,但我為什麼……”
剩下的話在白景棠快要殺人的眼神裡,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懂得都懂。
到最後,白景棠也隻能咬牙切齒地說:“本尊再允你一諾。”
“成交。”
達成協議後,謝弋之便轉身朝山下走。
還沒走幾步,就被人從身後攬住了腰,一陣失重感過後,二人便踏劍而行。
謝弋之認出這是白景棠的龍淵劍,倒是很少見他拿出來。
隻不過,這被人從身後摟抱的姿勢,怎的如此别扭。
他向來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既然覺得别扭,那便換個姿勢。手臂向後一攬,直接将身後之人抱了起來,兩人瞬間換了個位置。
“你幹什麼?!”白景棠被他攬在懷中,掙紮了下,差點一齊掉下去。
“如此甚好。”謝弋之終于覺得得勁了。
但白景棠卻有些氣急敗壞,“甚好個頭!”
“初華真人,你也知道我修為低下,站在前面我害怕呀。”謝弋之笑眯眯地胡說八道。
也不知是真把他這話聽進去了,還是已經放棄了掙紮,白景棠隻沉默看着前方,用靈力操縱劍在雲霧中穿行。
隻是謝弋之卻眼尖地發現,他懷中的炸毛小貓悄悄紅了耳尖。
-
沒過多久,二人便來到了藏玉齋。
藏玉齋是宗門内女弟子的住所,也是魏婉屍體所在的地方。
今日原本魏婉和同住一室的董靈相約去山下買些東西,沒想到,董靈一起床就看見同門慘死在自己面前,據說受到了極大驚吓,服用了玉書給的靈藥後才稍微好些。
藏玉齋安靜的很。
發生了這種事,住在這的女弟子要麼去上課練功,要麼也是遠遠躲開。
謝弋之啧了聲,“修仙之人,日後免不了要下山懲奸除惡,怎的連這麼點小場面都受不住?”
白景棠也為門中弟子開脫,“他們都是剛入門不久的弟子,還未來得及曆練,何必如此嚴苛?”
謝弋之突然停住腳步,扭頭看向身邊的人。
“為何這般看着本尊?”白景棠皺眉。
“隻是驚訝,還以為你真如那傳言中所說,冷心冷情,隻關心自己,明明也是很關心門中弟子的嘛。”
“呵。”白景棠擡步繼續向前走。
“初華真人笑什麼?”
“本尊這般好,你可曾後悔當初沒有拜我為師?”
謝弋之:“……”
他真是鮮少被怼得如此無言以對。
隻是這個問題何時才能過去啊!
藏玉齋人少,倒也方便了兩人查案。
很快他們便走到案發現場,也就是魏婉的住所。
這是個三個人住的小院,除了大門,其餘三個方向各有個獨立的房間,不大,但被弟子們收拾得很美,院子裡種着幾株月季花,各種顔色都有,好看極了。
三個房間的門都緊鎖着,但謝弋之還是隐隐聞見風中傳來的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