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過衣服,姬安把整個院子走了一遍,就開始感覺無聊。
昨晚睡太多,現在他正精神着。叫人把原主的書拿來翻一翻,發現都是做學問的枯燥書,根本看不下去。
洪大福見姬安皺着眉頭歎氣,建議道:“殿下要不要玩葉子牌?”
姬安一愣——按着名字把相關信息從記憶裡翻找出來,發現這個東西是當下流行的遊戲,原主會玩,可自己不會。
他想了想,說:“今日不想動腦子,我看你們玩。”
多看幾把,再結合原主記憶,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于是洪大福就叫來人一同玩牌,姬安斜靠在榻上看。
衆人熱鬧地玩了幾輪,消磨掉不少時間,直到姬安感覺肚子餓,才停下來伺候姬安吃飯。
姬安吃過遲了許久的午飯,在院子裡散步。
剛才他感覺自己看得差不多了,準備一會兒就試着上手打一打。
這個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串急速的腳步聲。
姬安停下步子,往院門看去。
很快就有兩個人沖進來。一個是姬安見過的,在上官鈞房裡伺候的小厮,另一個是身強體壯的家丁。
洪大福和徐小七反射性護在姬安身前。
姬安問那小厮:“出什麼事了?”
小厮卻隻說:“四殿下,大司馬那邊需要您趕緊過去。他跑得快,讓他背您。”
家丁走到姬安面前,轉身蹲下。
姬安看看不斷催促的小厮,示意洪徐兩人讓開,自己扶着家丁的肩膀趴上去。
家丁立刻托着他起身,邁步往外跑。小厮和洪大福、徐小七都追在後面。
朱順在屋裡聽到動靜,出來隻見到幾人跑走的背影,不由得皺起眉頭。
*
這個家丁的确速度快,姬安趴在他背上,隻覺耳旁風聲呼呼響,景物都看不太清。
沒多久,他就重新回到上午才離開的主院。
姬安跟着小厮快步進屋,見外間坐着幾個穿常服的男人,年紀不一,不過看姿态可以大概猜得到是官員。
小厮催得急,姬安也沒停下和他們打招呼,直接拐進卧房裡。
房内有三名大夫,其中一人正給床上的上官鈞切脈,另兩人挨在一起低聲交談。
姬安目光停在上官鈞臉上,發現他閉着眼,面色唇色都和昨晚一樣。
站在床頭的黃義聽見動靜,轉身瞧見姬安,連忙迎上來:“四殿下,您總算來了!”
姬安小聲問:“大司馬如何了?找我來有什麼事?”
黃義此時顧不上許多,直接推着他往床邊走:“您到大司馬身邊去!就待在大司馬身邊不要走!”
姬安被他推着坐到床邊,滿臉莫名其妙。
這時,切脈的大夫收回手,另兩位大夫過來問他:“如何?”
他搖頭歎氣:“真是又變回了昨日的脈象。要不,再把藥方換回去?”
姬安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上官鈞又昏迷了。
他驚訝地看向上官鈞慘白的臉——上午不是都能清醒說話了嗎,臉上也有點血色了,怎麼自己才離開半天,就變回這副樣子。
黃義看禦醫那邊束手無策,隻得将希望全寄托在姬安身上,對他深深一鞠躬:“四殿下,懇請您像昨晚一樣,再為大司馬沖喜。”
姬安伸手托住他手臂:“你不用這樣,我都來了,當然會盡力。隻是,我昨晚什麼都沒做,就睡了一覺而已。”
黃義直起身,滿臉懇切地看着姬安:“那就麻煩您再躺到大司馬身邊去。”
姬安看看旁邊三名臉色微妙的大夫,想了想,說:“既然大夫說要換藥,那要不就先熬藥吧。昨晚這屋裡是沒人的,也請黃總管帶人出去。”
黃義卻堅持:“您先躺下去。”
姬安無奈,隻得脫鞋上床,揭被子再次睡到上官鈞身邊。
黃義為兩人掖好被角,才帶着所有人退出去。
姬安睜着眼睛躺在床上,長長歎口氣。
現在的時間比昨天睡下時早得多,天都還沒黑,他一點困意都沒有,太難熬了。
姬安無聊地側轉身,看向眼前的上官鈞。
突然,他腦中閃過一幕。
昨晚,好像不隻是睡覺?
姬安想起了自己喂上官鈞喝酒。
和那個儀式有關系嗎?要不要叫人拿酒進來?
不過他又轉念一想,既然往玄幻方向走,那重要的應該還是自己吧。
閑着也是閑着,試一試好了。
姬安爬起身,湊到上官鈞面前,緩緩低下頭去,親在他的唇上。
上官鈞的嘴唇挺軟,感覺和他清醒時的威嚴印象有點不匹配。
除了軟,還很涼,姬安甚至覺得自己在親一塊冷水泡過的果凍。
不僅嘴唇是涼的,就連姬安碰到他身上,都是涼涼的。
姬安心裡更是奇怪——早上起來不是還像個暖水袋,怎麼現在這麼涼。
唇瓣相貼了好一會兒,姬安剛要離開,突然又想起昨晚曾捏開了上官鈞的嘴。
于是他伸出手,再把上官鈞的嘴捏開一些,唇也壓得實一點。
因為親起來觸感挺好,姬安還忍不住在上官鈞唇上舔幾下,才直起身,重新躺回去。
屋裡很安靜,姬安睜着眼睛看了一會兒床頂的布,再次無聊得撐起身去看上官鈞。
上官鈞是相當周正大氣的長相,身量又高,依照今早他抱着的感覺,衣服下應該有肌肉。
姬安用目光細細描摹過上官鈞的五官,不由得想——還真挺帥,如果是在以前那個世界遇到……
就在這時,上官鈞的睫毛顫動一下。
姬安一愣。
下一刻,上官鈞就緩緩睜開眼。
姬安也張大了嘴——這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