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找你,快換好衣服後跟我走!”
晚上江思昭正要躺床上睡覺,門突然被踢開,一位魔族侍衛抱來一套衣服讓他換好去前殿。江思昭不想去,侍衛便從身後抽出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抽,他瞪大眼睛,連忙施法還擊。
鳳瀾他打不過,一個小小的侍衛他還打不過麼?
果不其然,他跟魔族侍衛打得有來有回。動靜驚動了路過的淩曜,淩曜面色一沉,擡手攥住侍衛的鞭子狠狠往地上一扔,侍衛踉跄幾步,看清淩曜連忙彎身行禮,盛氣淩人的姿态不再。
“滾。”淩曜冷着臉。
侍衛彎腰撿起鞭子灰溜溜地退下了。
等到侍衛離開,淩曜頓時上前,臉色從陰冷變得焦急,“仙尊可有受傷?”
江思昭呼氣,擡眼瞥向他,反問道:“我受沒受傷你不知道?”
淩曜頓時不說話了,結契之後主寵可以彼此感應對方身體狀況,他用法術小心檢查一番江思昭全身,見沒受傷才放下心。
“他來尋您是所為何事?”
江思昭坐在床邊,聞言松開抱在胸前的胳膊,想起方才那侍衛的話,在地上找尋一番才從床底扒拉出已經沾上灰塵的衣服。
衣服雖然髒了其餘倒是完好,可以看到它的原貌,也正因此江思昭剛平複好的呼吸突然加快,他啪地一下把衣服扔回地上。
輕薄的一層的透明紫紗,開衩快開到大腿根,全身上下沒有扣結,隻有橫在腰間的一條帶子,還是系不緊的那種。
江思昭瞪着眼問淩曜:“這是衣服麼?”他指着地上的一塊布料,眼尾都紅了。
淩曜倒是沒有那麼驚訝,他畢竟是魔尊的左膀右臂,平日與魔界其他城主打交道,見過不少世面。
“尊上讓您穿的?”他一下猜到。
江思昭冷哼,别開臉不說話。
反正他是不會穿的。
淩曜拾起地上的髒衣服,對江思昭說:“我去向尊上說給您換一套衣服。”然後還沒等他出了房門,鳳瀾憑空出現,冷眸掃過淩曜懷裡的衣服:“怎麼?你喜歡這衣服,也想穿。”
“屬下不敢。”
“滾。”鳳瀾淡淡說道。
淩曜立刻轉身往外走,步伐急促,手裡還抓着那件髒衣服,生怕鳳瀾反悔似的。
鳳瀾收回視線,意有所指地看着江思昭,“淩曜倒是對你忠心耿耿。”
江思昭登時反駁:“要真是忠心耿耿,我早就跑掉了。”
“跑?”鳳瀾噗嗤笑出聲,他彎身湊在江思昭耳畔,輕飄飄地說道:“癡心妄想。”
咔擦一聲,布料摩擦的聲音,嶄新的一件輕紗紫裙鋪開在床榻上。
鳳瀾命令道:“穿上。”
江思昭硬氣:“不穿。”
鳳瀾眯起眼,指尖冒出的魔氣環繞在江思昭全身,令他望而生畏。
江思昭皺眉:“兇什麼,我穿就是了。”随即抓住裙子,往身上一套。
非常違和的裝扮,淡藍色長袍外套了一件紫裙。
鳳瀾:......
“啧。”
他不耐地擰起眉,大手一揮直接幫江思昭脫掉了裡面的長袍連帶着裡衣。裁剪合适的裙子修身,腰帶松散地系在一起,薄薄的一層紗遮住腰臀,前領齊胸,淡紫色仿佛盛放的薰衣草。
江思昭驚恐地一屁股坐下,他從沒穿過這種衣服,師兄自也從不允許他這般裝束。
太露了!
“不能這樣穿!”
“本座瞧着能。”鳳瀾打量,視線落在江思昭僵滞的表情,笑容耐人尋味。他圈住江思昭的胳膊,不顧意願地一把将人拉起,兩人消失在屋裡。
宮殿歌舞生平,舞姬翩翩起舞,一位魔族首領坐在台下,懷裡摟着兩個陪侍。
鳳瀾出現,他坐回昭示地位的龍紋椅,黑色長龍的眼珠凸起,睥睨衆生。魔族首領見狀,卻并未起身行禮,摟着人樂呵呵地向鳳瀾喊了一聲:“尊上。”
鳳瀾并未計較此人的無禮,鼻腔發出轟鳴,噙着嘴角輕笑:“多日不見,岸首領還是一如既往英武。”
岸涯哈哈大笑,粗糙的大手攥住侍從的纖纖腰身,就着将她遞上來的酒一飲而盡。
江思昭站在鳳瀾身後,像一個漂亮的小花瓶,隻要鳳瀾不喊他他就一動不動。
“這是尊上新得的寵物?”岸涯下巴揚起,指了指江思昭,調笑着對鳳瀾說,“是個人族,如此孱弱,能讓尊上盡興麼?”
江思昭深吸一口氣,他算是知道鳳瀾讓他來的目的了,就是要看别人羞辱他。
方才聽鳳瀾叫他岸首領,應該是一個魔族小首領。
是可忍,孰不可忍,況且隻是一個小首領。
“放肆。”回憶起師兄教訓人的方式,江思昭繃着臉,倒是有幾分嚴肅的模樣,他淡淡地垂眸望着岸涯,“你可知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