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隻胳膊就能環得住嗳。”
尚千栖低頭看了看恰好環在他腰間的那隻胳膊,眉心跳了跳。
韓江遇一邊給他塗沐浴露,一邊到處撫摸着,心裡冒出一個又一個想法。
尚千栖雖然是偏瘦的身材,可并不是骨瘦如柴摸着硌手的那種瘦弱,該長肉的地方都長了,還長得恰到好處,真讓人愛不釋手。
尚千栖抓住他的手,用力掙開韓江遇的懷抱,冷靜地說:“我自己洗。”
韓江遇舉了舉自己的手,露出手心裡隻用了一半的沐浴露:“可我手裡還有沐浴露,總不能浪費了吧。”
尚千栖深吸了一口氣:“你洗澡隻塗一遍沐浴露嗎?留着第二遍再用。”
尚千栖刀槍不入,韓江遇頓時垮下了臉,委屈地說:“好吧,那你幫我接着總可以吧。”
尚千栖點了點頭,伸出掌心,韓江遇瞬間露出了一個得逞的表情,握住尚千栖的手腕,重新把他拽進了懷裡,這一次,他吸取了教訓,采取了一個更為穩妥的姿勢。
他單手握住尚千栖的兩個手腕扣在牆上,上半身抵住尚千栖的後背,單膝插進尚千栖的雙腿之間,将他牢牢扣在牆壁和自己懷抱之間,然後順着尚千栖的小腹往下,把沐浴露塗抹上去。
尚千栖被他這一連串的舉動驚住了,動作之流暢,他都懷疑韓江遇是不是早有預謀,或者提前排練過了。
而且這姿勢是什麼鬼?
随着韓江遇的手指探入他的雙腿内側,尚千栖甚至産生了一種即将被侵犯的錯覺。他現在十分慶幸韓江遇進來的時候把門反鎖上了,否則這幅場景被人看到,想解釋都解釋不清。
良好的修養讓尚千栖克制住了想要爆粗口的沖動,他平複了一下呼吸,但語氣還是忍不住含怒,顫聲道:“韓江遇,你在幹什麼?!”
“幫你洗澡啊。”韓江遇用一種無辜的語氣說。
尚千栖頭疼不已,他決定退一步,“你放開我,按剛才的姿勢洗行不行?”
“不行。”韓江遇冷哼了一聲,“那樣你又要跑,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尚千栖:“……”
尚千栖默默思考了一會兒,他決定提醒一下韓江遇,“韓江遇,你這是性/騷擾,知不知道?”
韓江遇手指一頓,“不知道。”
“我幫你洗個澡怎麼就算性/騷擾了,”韓江遇語氣沉了下來,“尚千栖,你從哪學來的這一套理論?”
尚千栖:“本來就是……”
“我們從小到大都一起洗過多少次澡了,互相搓背、塗沐浴露也不知道幹過多少次了,你以前怎麼不這麼說,而且以前你也沒拒絕過我。”
韓江遇的聲音越來越危險,卻含着一絲隐約的顫抖和委屈。他掰過尚千栖的臉,問出了煩惱他已久的問題,“尚千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尚千栖心髒一縮。
他的确有事情瞞着韓江遇。
比如,喜歡他。
也對,正因為有了愛情和性的意識,他才會覺得這樣親密的行為不正常。
正如韓江遇所說,至少在大學以前,他們是經常一起洗澡一起睡覺的,那時候,他從來沒覺得韓江遇的行為有什麼不合适,而現在之所以覺得不好,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喜歡韓江遇。
如果他不喜歡韓江遇,或許也不會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什麼不對勁了。
這個想法讓他有些理解了韓江遇,可随之而來的,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隐憂。
像一層迷霧纏繞在他的心髒裡,讓他有些慌亂和失措。
他還暫時說不清楚,那種隐憂具體是什麼。他隻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韓江遇的反應和他完全不同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其他人說的,韓江遇是直男的原因嗎?
這……真的是決定性的因素嗎?
尚千栖感覺自己可能對“直男”這個名詞所代表的意義産生了一些誤解。
又或者是,韓江遇潛意識裡也喜歡他,隻是自己還沒有意識到,所以才不覺得這些行為有什麼不正常的。
韓江遇盯着他的眼睛:“尚千栖,你今天不說明白,我是不會讓你離開這間浴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