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單詞宛如平地一顆驚雷炸響在在場所有人的耳邊。在哥譚，這個“小醜”沒有其他任何的語義，它隻能是那個小醜。

本來安吉麗娜突然發難就已經夠讓人神經緊繃了，她言語中暴露的死亡名單也值得深思，最後那個“狂笑蝙蝠的克隆體手下”更是讓人不寒而栗。結果還沒等達米安扔出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氪石，人安吉麗娜就一頭栽到了黛薇的懷裡，心裡端着的那口氣還沒松，自己的同位體就來了個深水魚雷。

小醜？什麼小醜？韋恩莊園裡怎麼可能有小醜？！

身上因為安吉麗娜的微笑冒出來的白毛汗還沒下去，這邊黛薇又給他整應激了。

回過頭确認确實沒有某個早該下地獄的綠頭發不可回收物之後，達米安确定了一點——自己的同位體要麼是小醜的狂熱追逐者，此前的一切都是僞裝，實際上她的腦子早就已經被小醜病毒泡爛了；要麼是因為安吉麗娜的突然暈倒導緻了她體内小醜病毒活性增加，小醜人格上浮。

而達米安不得不承認昨天晚上提姆的猜測有那麼點可取之處。

傑森仔細觀察了一下黛薇的狀态：“幻覺？”

可惜黛薇沒辦法給出回應，因為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小醜吸引過去了。

在她的視角裡，那個綠色的人影先是因為黛薇的聲音停止了顫動，随後逐漸從陰影處走到光明的角落，然後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視角的關系，黛薇始終沒辦法看清他的臉。不，或者說她看到了，但她沒辦法描述。某些奇妙的因素在影響她的大腦，解構她的認知。到最後，呈現在眼前的隻剩下混亂和瘋狂，來自哥譚的混亂和瘋狂。

她以為自己看到了混亂和瘋狂。

黛薇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軀體，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嘴角不自覺地咧開，昨天晚上被壓制下去的瘋狂的念頭又逐漸從思維的角落裡翻湧出來。

更讓黛薇感到恐懼的是，這些瘋狂的念頭竟然都像是出于她本人的意願。

她開始想要和自己的“小蝙蝠”開點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了。

然後真正的大蝙蝠就從背後給了她一手刀。

在陷入真正如釋重負的昏迷之前，那團指代瘋狂和混亂的綠色人影總算開了他的尊口：“這樣就是極限了嗎？”

黛薇在仔細思考之前就徹底昏死過去了。

再醒來，她發現自己已然被轉移了。

隔着玻璃罩子，她勉強能辨認出一些人影，穿着蝙蝠俠全套裝備的布魯斯，雙手抱胸的羅賓鳥達米安以及半飄在空中氣壓低到離譜的超人。

诶，為什麼能看出來超人氣壓低呢？

因為，他們把蓋子打開了。

達米安是第一個注意到黛薇醒過來的人，實話實說，躺在醫療艙裡的黛薇比在韋恩莊園裡小嘴叭叭叭的黛薇順眼多了。

然後，就按照之前他們商量的那樣，把黛薇從醫療艙裡撈了出來，然後三個人拖一個黛薇進了孤獨堡壘的審訊室。

昨天沒進的審訊室今天進了。

這就是審訊室守恒定律！

黛薇的腦子裡還殘留着剛醒來時暈眩的餘韻，屬于是在人還沒怎麼清醒的情況下就被拖到了審訊室被迫面對明顯打算動真格的世界最佳拍檔和一直都在動真格的時候達米安。

黛薇被押解到了一張椅子上，等到她坐下的一瞬間，椅子上就彈出了四個禁锢環困住她的四肢并将她徹底鎖在椅子上。

抱歉，是五個，剩下的那個禁锢環繞過她的脖子，将她狠狠壓在椅背上。腦内的暈眩感還沒完全消散，黛薇喘着粗氣，看見自己早上剛被束好的黑發胡亂散在耳邊，随着自己的氣息上上下下地浮動。

看來這不是什麼随便編點謊話就能糊弄過去的時候了。

不應該啊，這麼動真格得是阿蝙已經找到什麼實質性證據了吧？安吉麗娜真出事了？

腦子裡的人工智障徹底罷工了，現在不僅沒辦法聯系上安吉麗娜，之前可以看的劇情進度現在也一直彈“結算中，請稍候”的通知。

麻爪，這下徹底被動了。

“安吉麗娜怎麼樣了？”但是大綱和人設仍然是我的優勢，還得先下手為強，“她突然暈倒是和她腦子裡的那玩意有關系嗎？”

超人一臉嚴肅地回答：“這正是我們關押你的原因，孤獨堡壘的電腦在嘗試指定拆除她腦内裝置的手術方案的時候遇到了困難。任何暴力拆卸都會導緻安吉麗娜的大腦受損，除非使用唯一指定密鑰。你是管理員，告訴我，密鑰是什麼？！”

“還有個問題。”黛薇放松下來，主動靠在椅背上，視線卻移向蝙蝠俠，“你們現在突然這麼對我，是知道了什麼嗎？”

“在安吉麗娜的腦内裝置連接上孤獨堡壘的電腦之後曾有一定的數據洩露，轉碼後發現是一段畫面，初步推測是安吉麗娜的記憶。”蝙蝠俠繃着下巴，但也回答了她的問題。

“而你竟然屠了一個警察局！”達米安直接走到黛薇近前，一把抓住她的前襟，漂亮的綠眼睛裡是永不熄滅的憤怒，“甚至穿着羅賓的制服！”

黛薇竟然笑了：“喂，超人，密鑰是明天（tomorr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