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江知氣得差點毒發。
他想,再這麼搞下去不是辦法,想要賺錢,他得找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不過,首要任務是得先把他這一身毒解了。
他再一次來到了經常光顧的藥店,坐在位置上的店小二瞧見是他,伸手往地上懶洋洋一指,“邊角料在地上,還是老價格,慢走不送。”
謝江知道,“我這次不買邊角料,我買靈藥。”
店小二猛地擡起頭。
“我要碧血草。”
店小二眼睛都瞪大了,“碧血草?這位道友我沒聽錯吧,你要買的是碧血草?你知道碧血草多少錢嗎?”
他明明一句髒話都沒說,但謝江知還是莫名感覺自己被侮辱了。他哽了哽,從懷裡掏出一袋靈石丢在桌子上,“下品碧血草,這些夠了吧?”
店小二拿起袋子看了看,露出一個笑來,“夠了夠了,除了碧血草還有什麼需要嗎?”
謝江知實在是窮得厲害,壓箱底的錢都掏了出來,勉強湊夠他想要的藥材。
一個月後雲虛秘境就開了,他得在那之前把蛟毒解了。
洗靈丹的藥材他現在依然沒有錢買,但他買到了最核心的碧血草,别的藥材換成平替品,再加上陸景舟給他的那顆丹藥,想來差不多應該可以解毒。
禾晚閉關不出門,時雨長睡不醒,謝江知無所事事,決定去找冤大頭。
他嘴裡的冤大頭就是被他薅過兩次羊毛的陸景舟。
他找到了陸景舟的時候他正躺在湖邊的長椅上,頭上蓋着一本書,睡得正香,腳底卧着一隻狗子。狗子最先發現他,一點也不護主,看見謝江知,搖着尾巴就過來了。
謝江沒理會狗子,眼神落到陸景舟身後。在那裡,安安靜靜的站在着一個木偶傀儡,臉上模糊的五官足以吓退膽小的人。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把之前做給禾晚快要過期的小魚幹丢給狗子,狗子吧唧着嘴就吃了,吃完後哼唧哼唧的蹭着謝江知。
陸景舟被狗子哼哼唧唧的聲音吵醒,他把蓋在臉上的書一拉,就看見旁邊站着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而自家養不熟的狗格外狗腿的朝他瘋狂搖尾巴。
“……”
他翻身坐起來,不滿道,“嘿!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誰才是你主人啊?”
謝江知朝他露出一個笑來,“許久不見陸公子。”
“誰跟你許久不見啊……”陸景舟道,“你來幹嘛?”
謝江知道,“我來看看陸公子抱過去的靈寵生活得怎麼樣,現在看來,它過得還不錯。”
他話音一轉,看向他身後的木偶,“這是陸公子買的傀儡嗎?看着怪吓人的。”
陸景舟哼了一聲,“你懂什麼,這可是小爺在海雲天拍賣來的,比市面上的那些傀儡厲害多了。”
“是嗎……”謝江知道,“這個木偶多少靈石啊?”
陸景舟懶洋洋的伸出手,“兩萬靈石呢。”
就賣五千一個的謝江知,“……”
草!虧死了!
他無比心梗的扭過頭,打算眼不見為淨。
陸景舟撈過粘在謝江知腳邊的狗子,伸手揉了一把狗頭,“你個忘恩負義的小東西,信不信我打你啊。”
揉完後擡眼瞧謝江知,“看也看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我還要睡覺呢。”
謝江知的目的還沒有達到,自然是不會走的。他掃了眼被他丢在一邊的書,是一本很基礎的陣法圖解,但書頁很新,一看就沒翻過幾頁。
“我來的時候看見新來的陣修弟子們都在上課,怎麼陸公子一個人在這裡,不用上課嗎?”
陸景舟又躺回了椅子上,書本再次蓋在他臉上擋住陽光。
“你管我。”
謝江知笑道,“我知道,陣修嘛,每天來來回回就是那些陣法,枯燥又無味,是我我也不喜歡學。不過聽說桑歧長老是出了名的嚴厲,要是完不成她的課業可是會去後山關禁閉的。”
躺在椅子上的人影僵了僵,修長的手指把書本往下拉,露出那雙狹長的眼,“怎麼?一個仆役也配來我面前說教?”
“怎麼會呢……”謝江知蹲在陸景舟面前,“我來是想跟陸公子做個生意的。”
陸景舟看着他,實在想象不出一個連買洗靈丹的錢都沒有的仆役要怎麼跟他做交易。可蹲在他面前的男人神情卻很從容,慢條斯理的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簡遞給他。
陸景舟拿起玉簡,注入神識。随即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片刻後睜開眼,盯着謝江知,“這裡面的陣法是你畫的?”
謝江知笑着點了點頭,“這個夠和你做生意了吧?”
他情真意切道,“不要888,不要998,隻要1888,你就能把玉簡裡面的陣法帶回家。”
陸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