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我說,你就不好奇那小兔崽子知道了你什麼底細?”穿雲袖撞了撞唐莊的胳膊,兩個人坐在船上,腦袋挨着腦袋湊在一起。
“我已經知道了。”唐莊坐在船頭,把玩着手裡得自唐落羽的那把烏鐵刀,相比于八卦兮兮的穿雲袖,回答很明顯是略帶敷衍。
還真别說,出自天工坊的東西即使是玩家做的質地也是不錯,賣三兩銀子的确是萬年不見的跳樓價。
“他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沒問,怎麼就知道了?一個兩個都打的什麼啞謎!”穿雲袖半垂着手,比了一個中指:“不待見你們這樣的。”
唐莊見他擺出一副‘你們都欺負人’地可憐樣子,活像是大雨天被丢在犄角旮旯的小狗,索性又開口道:“……看我們的交情,免費告訴你也不是不行。”
在看夠了穿雲袖亮晶晶的眼神之後,唐莊才又開口說道:“他發現我們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反正穿雲袖早晚都要知道,一會兒還要幫着開鎖,在充分滿足完自己的惡趣味之後,對方的工作積極性不高可不行。
“什麼?!”穿雲袖一驚,第一時間‘頓悟’了唐莊的意思。他朝船尾的四個玩家看了一眼,撓了撓頭發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可能,你這老狐狸裝的這麼像,他怎麼知道你是__”
他自覺身心都受到了驚吓,一時間又忘了NPC的禁言。
“必然是有十足把握,銘序才會開口說出那番話。”對于這一點,唐莊稍稍想了一遍,就已經明白此中關節。
在‘江湖’,玩家剛上線的第一時間内是處于被系統保護的狀态的。在這段時間内,玩家互相之間均為霸體狀态,必然不會像他和銘序之前那樣撞在一起。
倘若不這麼設定,每天因為上線而撞死的事故絕對會成為‘江湖花樣作死榜’上最具特色的剽悍死法。這一點,NPC們可沒有這樣優厚的待遇。
而兩人剛才撞了那麼一下,或許别人不會有什麼心思,但是銘序就說不準了。
以銘序對數據的敏感程度,不可能不會注意到這一點,既然他言語中還隐晦的提了出來,那麼他從這一點上分析出自己的NPC身份也無可厚非。
“你還笑!我的身份是無所謂了,他本來就知道,你之前就那麼藏着掖着,現在被揭了老底,怎麼就沒見你急?”穿雲袖壓低聲音急吼吼地說道。
萬一因為這個原因這兩個家夥要拆夥,他到時候攻略哪個去?
穿雲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嫁雞随雞的小媳婦。
不過目前這個狀态明顯屬于一女侍二夫的。
“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唐莊放下刀,嘴一歪笑道:“又不給你銀子。”
唐少東家心情不所謂好或者不好,不過看穿雲袖抓耳撓腮的樣子,實在覺得好笑,索性笑出聲來,明目張膽的把人好好嘲笑了一頓。
“你們說什麼呐?笑得這麼開心,說給我聽聽?”銘序從一邊冒出來,一雙眼睛盯着唐莊不放,上下打量着。
“我們在讨論你是因為什麼失約。”唐莊目光坦然的複盯了回去,絲毫沒有談話被抓包的窘迫感。
“我說了你又聽不懂。”唐莊的話銘序是真的信了,他想了想,說的比較委婉鄭重:“我的家鄉跟這個江湖完全不同,我說了你是真聽不懂。”
科技發達的聯邦星系與比星際大統一前還要早上幾千年的原生态古典設定,差距簡直不能用天差地别來形容,他是好心好意,害怕這些‘原住民’聽不明白他的那些專業詞彙。
雖然這個奸商看上去和真人玩家分毫無差,甚至在坑人這個技能上比玩家還駕輕就熟,不過原住民就是原住民,無論如何都隻是一堆代碼組成的而已。
“我們讨論我們的,本來就不必你解答什麼,你着什麼急。”唐莊聳聳肩,搖回腦袋,遙遙指了指左手邊:“到了聽花小築,切記謹言慎行,一切由我周旋。”
“這個名字不錯,裡面住的是個美女吧?”銘序‘哦’了一聲,嘴裡又補了一句:“你跟這人是哪門子的舊識?是不是郎情妾意甜甜蜜蜜的那種?”
“一兩銀子,我告訴你。”唐莊見幾個玩家都朝這邊湊,也不攔着,徑直朝半空伸出了一隻手掌。
“又來!”銘序丢了個鄙視的眼神,從口袋裡捏出三個銅闆:“隻有這麼多,其它先賒着,這回我是傾家蕩産也要聽你說個子醜寅卯。”
唐莊瞥了眼對方掌心的三個銅闆,從嘴裡理所當然的吐出一個‘借’來。
“靠!”銘序被這個‘借’活脫脫的噎出一口氣,再一次産生想把眼前這個人踢進水裡的想法。他還來不及郁悶,身後就伸出一隻手來,順着胳膊看去,赫然就是身穿青衣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