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前頁上找到了記錄，是員工詹姆斯說的。

尼爾起身道别男人，回到水産行裡面，找到了正在剁魚頭的詹姆斯，稍微寒暄後就問道：“傑克送人去的是哪個醫院？”

“當然是鎮中心醫院。”員工詹姆斯開玩笑道，“我們總不會去南邊的醫院。”

南崗特斯鎮隻有幾間小診所，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現代醫院。

北崗特斯鎮除了一間公立的鎮中心醫院，還有幾間私立診所，畢竟蒙塔納州的首府斯文頓市共有三十多家醫院，聯邦最好的教學研究醫院和生物制藥公司都位于此。

斯文頓市輻射着周邊鄉鎮，整個蒙塔納州最好的就是教育和醫療兩項。

巴比特市長絕對不想因為密斯托克大學慘案而無法連任。

尼爾謝過詹姆斯，估算着時間去往隔街的咖啡館。

康拉德教授正好用完早午茶，見尼爾推門而進，擦着眼鏡問道：“問到了什麼重要的消息嗎？”

“問到了。”尼爾把筆記遞給康拉德教授，“也許我們該去一趟醫院。”

康拉德教授看完筆記，起身說道：“醫院不用去。”

尼爾有些不解。

康拉德教授徑直走到櫃台邊上，從錢夾裡拿出五索爾，向女侍應生問道：“能否借用下電話？”

女侍應生收下小費，笑道：“當然可以，先生。”

康拉德教授撥拿起聽筒，撥出一個電話号碼。

電話很快接通，尼爾不知道是誰接聽，隻聽見康拉德教授說道：“幫我查一下醫院最近的記錄，八月十号到八月十七号，是否有人因急症住院？如果查到了多個，就去問下護士，是否有人注意到病人是怎麼到醫院就診的，期間可有人陪同？”

康拉德教授在鎮中心醫院似乎是有很熟悉的人。

尼爾耐心的等待着。

“是，就是大學的那件事。”康拉德教授回答着電話那端的問題，“一輛送海鮮水産的車，車身上可能有斯坦水産行的标志。你問到給我消息就好，用這個号碼。”

說完康拉德教授挂了電話回來，給尼爾點了一份午餐。

他對尼爾說道：“吃吧，要等一會兒。”

咖啡館的餐點隻有意大利面和牛排，雖然種類單調，但味道很不錯，尼爾吃完第一口的時候，大學食堂的排名就在他心中又滑落一名。

請白之主保佑，曼恩校董的食堂改革能夠大獲得成功。

“叮——”電話鈴聲響起。

女侍應生接聽後，向康拉德教授說道：“先生，這裡有您的電話。”

康拉德教授起身走過去，接過女侍應生手中的電話問道：“查到記錄了嗎？”

電話說着什麼。

康拉德教授點頭道：“我明白，有地址就可以。”

尼爾識趣的走到咖啡館門口，又等了片刻，見康拉德教授放下電話，就和他一起出門向停在路邊的梅斯車走去。

康拉德教授扭動鑰匙，手搭在方向盤上說道：“我們現在去南崗特斯鎮。”

尼爾坐在車上，沒有權利反對，便給自己系上了安全帶。

梅斯車向南駛入不遠處的蘇彭斯大橋。

在決定選擇密斯托克大學前，尼爾就完整了解過崗特斯鎮。但在到達崗特斯鎮後，尼爾才發現，他看過的所有影像資料都來自北崗特斯鎮。南崗特斯鎮的保守封閉，在他腦海中隻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就像許多小鎮雖然存在聯邦土地上，但因為規模小和知名度低，卻完全沒有出現在通行版的聯邦地圖上，似有還無。

蘇彭斯大橋跨越了密斯托克河，梅斯車已經到達南崗特斯。

尼爾從車窗向外望去，入目皆是破敗腐朽的景象，與北邊的忙碌熱鬧截然不同。

小鎮房屋幾乎都是低矮的蒙薩式屋頂，擁擠着一排排老舊的煙囪，多數已經倒塌了，隻在屋頂留下半截殘骸。就連欄杆也透着發黴氣息。路邊的居民神情麻木呆滞，牲畜在街上肆意亂竄，與随意傾倒的垃圾，混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這種感覺很難用當局衛生管理措施的不善解釋。

康拉德教授停下車，路旁是一間雜貨店，挂着肮髒破舊的招牌，牆壁上油漆剝落的情況嚴重得隻能用殘存着幾片顔色形容。

他說道：“就是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