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她沒意識到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被盛西庭圈在懷裡,現在竟然已經避無可避。
盛西庭也不打算給她避開的機會。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試圖逃跑的獵物打橫抱起,大步往床邊走去。
如同大衛雕塑般完美的身體近在眼前,剛才隻敢偷看一眼的肌肉行走時幾乎撞到鼻尖,一呼一吸間,帶着水汽的潮熱空氣湧入,不停的提醒着她現在的處境,讓人不自覺的就跟着渾身發熱、心跳加速。
季月舒的臉卻一寸寸變的蒼白。
不對,不應該這樣的。
被抛上床時,天旋地轉中,季月舒悲哀的發現,時隔七年,她的心,居然還會因為盛西庭而悸動。
明明,當初離開時
她是那麼的恨他。
那個時候的她,能不顧他不可置信的挽留,決絕的離開。
也能冷笑着對他說出“你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我正好也想玩玩感情,根本連我的衣角都挨不着。”
但現在,這個人用實際行動說明,他不僅要挨她的衣角,還會順着她的衣角長驅直入。
而她,不僅不能阻攔,甚至連反抗都不敢。
她的乖順是一種明晃晃的讨好,倒是切實的取悅了他。
盛西庭的動作慢了下來。
他低下頭,如同一個老練的獵人,在觀察踏入陷阱的獵物,不疾不徐中帶着笃定的愉悅。
身下的人褪去了宴會上那條長裙,換上酒店裡備的真絲睡袍,絲滑面料因為剛才她順着力道不自覺的翻滾而變的淩亂,遮不住她那雙被觀衆誇為世界第一的長腿,瑩白足踝從睡袍下擺支出,比白色絲鍛更惹人眼球。
原本纖細的腰肢被緊緊纏繞的腰帶勾勒的更加不盈一握,偏偏她還毫無所覺,徒勞的揪着領口。
已經洗幹淨的素白臉頰上透着紅,更早之前一絲不苟盤在腦後的黑色長發散落開來,顯得那張脂粉未施的臉還不如他巴掌大。
黑色床單上,盈盈又楚楚的白與黑形成極緻對比,像夜空中一道細長蜿蜒的閃電,驚心動魄到教人不敢直視。
暗昧灼人的視線讓季月舒不自覺的顫抖,她别過頭,将臉半埋在柔軟床品中,重複的深呼吸,嘗試着放松自己的身體。
但這一切努力在盛西庭慢條斯理的抽掉她腰間絲帶、滾燙指尖緩緩探入,循着腰側細膩曲線悠然往上時,全都變成了徒勞。
掙紮着往後挪開,手肘撐起上半身後,季月舒睜開眼,仰頭對上他深黯雙瞳中玩味視線時,頸後起了一片驚恐戰栗。
她其實,遠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樣能假裝堅強。
更準确的說,她其實從來就不堅強。
看着他唇角勾起的熟悉的、惡劣的笑,季月舒的思緒沒來由的發散開來,突然想起了六年前。
那一年,季月舒即将高二。
開學之前,學校突然宣布要和隔壁的北城一中合并共建。
原本這個小小的意外不該對季月舒造成什麼影響的,畢竟她的人生早就被父母仔細規劃,她隻需按部就班,就能在固定的路線上走出一片坦途。
如果沒有遇見盛西庭的話,兩校合并對季月舒而言不過是熟悉的生活中産生的一絲漣漪,轉身就會淹沒在練舞室日複一日的汗水中,不留下丁點痕迹。
但,一切都沒有如果。
在那天,司機因為堵車遲到,她一個人站在陌生的北城一中門口,被幾個第一次見她的高年級男生糾纏時,盛西庭就像現在這樣,唇角挂着惡劣的笑,吊兒郎當的出現在她生命中。
那個時候,她還以為那個穿着洗到發白牛仔外套的平頭男,是和那群壞蛋是一夥的。
卻沒想到,這個壞蛋頭子反而救了她,為此,他的左側眉骨上,留下一道至今未消的疤。
但現在,誰又能說的清,當初他究竟是救了她,還是害了她呢?
來自命運的嘲諷,讓季月舒突然不合時宜的想笑。
好像
不管是五年後的這一次重逢,還是五年前的那一次初見,她都是這樣,茫然失措,惶悚不安。
沒等她唇角的笑漾開,居高臨下的人就發現了她這片刻的恍然。
盛西庭心底莫名升騰起一點不滿,但臉上卻依舊帶着輕慢的笑,隻是捏着她下巴的修長手指微微用力,讓她的視線更加避無可避
“季小姐,這麼不專心?
——這種服務态度,可算不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