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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6天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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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複重複着這句話,馬路被澆了一盆冷水。冬天裡,冷冰冰的水打濕他的衣服,他感受不到發凍的寒意,隻覺得心髒在逐漸發緊。

“我走了好多家商店,我想一定要買一件禮物,是你每天都能看到的,因為你看到它就會想起我。”

明明仍在持續地重複,每一聲、每一句的情緒都不一樣。馬路走到她身後,再也控制不住,将她緊緊抱住。

兩人親昵地依偎,馬路嗅着她發間的氣息,呼吸都在顫抖;明明眷戀地向‘他’訴說自己的愛意,一遍又一遍,聲音帶着哭腔。

馬路在清醒着絕望着、堕落着:“我知道我在做夢,不過無所謂,真的假的夢的醒的,隻要你在這,一切都無所謂。”

燈光落下,再次彙聚時照在藍嘉的身上。她唱歌很好聽,聲線優美,氣聲不絕,不倫是低迷還是高亢都得心應手。

易允想起那份關于藍嘉的個人資料。她患有基因病,全靠砸錢續命。她本沒有機會走上舞台,因為她的身體狀況不允許,誰也無法确定一場話劇可以完美收官,為了消除一切不确定因素,哪怕她成績優異,海外的高校還是婉拒了。

然而,當機會真正擺到面前時,她隻會牢牢抓住。

沒人能想象她走到今天花了多少力氣。

耳邊是妙曼的歌聲,易允凝望着她。

他更想得到她了。

易允心中從未升起如此強烈的情緒,迫不及待地、發瘋般叫嚣。

他抿着唇,視線侵略,像一張織得很密的大網,想将她永遠禁锢在裡面,然後鎖起來。

藍嘉的歌聲在即将收尾時,出現一絲極其微弱的變化,很淺很淺……

當紅絲絨幕布落下,她離開舞台,新的一輪正在開始。

化妝師過來給她補妝,衛雨西端來一杯水、裡面放着一根吸管。

藍嘉低頭,呼吸急促地喝着。

“嘉妹,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

“不,不是,我……”藍嘉仔細回想剛剛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失誤,“衛老師,剛剛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感覺……”

她蹙起眉頭,有些糾結,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很快,這就被她抛之腦後,明明又該出場了。

衛雨西伸手:“欸——”

舞台上,馬路因為明明始終不愛他而徹底崩潰,他企圖将她劫持,卻被好友們阻攔勸說,最後,他們對他說:“忘掉她吧。”

所有人都走了,馬路呢喃着:“忘掉她……”

“忘掉?你就不必再承受,不必再痛苦,忘掉你沒有的東西,忘掉别人有的東西。”

“忘掉你以後失去和得不到的東西,忘掉仇恨,忘掉屈辱,忘掉愛情!像犀牛忘掉草原,像水鳥忘掉湖泊……”

“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但是我決定不忘掉她!”

最後一句話,他铿锵又堅決,不再回頭。

吟唱伴着曲調再次響起——

[你是純潔的、天真的,什麼也改變不了,陽光通過你,卻改變了自己的方向]

一場又一場遞進,馬路的好友們不能理解他對愛情、對明明的偏執,決心找了兩個女人來挽救他,企圖将他從深淵裡拉回來,但是他已經無可救藥了。

馬路坐在椅子上,明明給他披上白色的紗布,給他蒙上眼睛。同樣,她也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用推子給他剃頭發,直白地告訴他,她把他當做陳飛的替身,那天生日其實是陳飛的,她等了他好久,可陳飛出國了。

最後,她決定忘掉他。

馬路又驚又喜,明明摘了眼睛上的白紗,送給他一個用報紙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禮物’,并笑着對他說:“給你的。”

馬路接過,明明走了。

他滿懷歡喜地拆開,可是禮物裹得好嚴實,像洋蔥一樣永遠都剝不完,馬路忍不住問明明那天晚上的事,可是沒有人回答,他锲而不舍地問,摘了白紗問,一直拆一直問,委屈又可憐:“你怎麼能這麼做?”

“你怎麼能怎麼做呢?”

“你想讓我瘋掉嗎?”

直到最後,所謂的‘禮物’,隻是數不清的報紙僞裝成方方正正的一塊,拆完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場空歡喜。

“你怎麼能這麼做呢?”

“你怎麼能這麼做呢?”

他一遍遍質問,紅了眼眶。

“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馬路用身上的白紗蓋住自己的臉,絕望地自嘲,他的朋友來了,掀開白布,遞給他一支煙。

他嘴裡咬着煙,頹廢地靠着椅背,缭繞的煙絲模糊他的面容,又念起以前寫給明明的那首詩。

“一切白的東西和你相比,都成了黑墨水而自慚形穢。”

“一切無知的鳥獸,因為說不出你的名字而絕望萬分。”

明明不見了,後來,馬路參加了朋友的婚禮,他形單影隻,對着來往的賓客述說着自己的愛情,再後來他得到一筆從天而降的巨款,他想把這筆錢都送給明明,希望可以挽回她。

明明:“我不要你的錢,因為你想要的東西,我不能給你。”

馬路:“不,我不要你的東西,我要給你東西,我要給你幸福。”

“你還是自己留着用吧,用來做一些能讓你高興的事。”

“能讓我高興的唯一的事就是你。”

“那我就更不能要了。”

“為什麼?不要說你不需要錢。”馬路指着她,“你不喜歡錢噢?”

明明走向他,“我喜歡錢,我需要錢,可我就是不要你的錢,你能強迫我要嗎?我最讨厭你那副聖人似的面孔,我不愛你,我不想聽見你每天在我耳邊傾述你的愛情,我更不能因為要了你的錢而讓你擁有這個權利,明白嗎?我要走了。”

馬路的聲音變得麻木:“去哪?”

明明笑道:“上天會厚待那些勇敢的、堅強的、多情的人。”

“你要去找那個人?”

“曾經我也想放棄,可是他在我身體某個地方留下疼痛的感覺,一想到它會永遠在那兒隐隐作痛,一想到以後我看待一切的目光都會因為那點疼痛而變得了無生氣,我就怕了。”

明明釋然了,也變得勇敢了,她握拳道:“愛他,是我做過最好的事。”

“再見了,馬路。”

尾場——[馬路的瘋狂和癡迷,讓戀愛指導員們的理論徹底崩塌。在一個犀牛嚎叫的夜晚,馬路以愛情的名義綁架了明明]

馬路:“你應該像其他犀牛一樣順從你的命運,就不會整天郁郁寡歡了,順從命運竟是這麼難嗎?我看大多數的人自然而然就這麼做了,人家幹什麼你就跟着幹,這不很簡單嗎?!”

“曾經我也想放棄,可是她在我身體某個地方留下疼痛的感覺,一想到它會永遠在那兒隐隐作痛,一想到以後我看待一切的目光都會因為那點疼痛而變得了無生氣,我就怕了。”

馬路将昏迷的明明綁在椅子上,瘋了般道:“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回來!”

明明蘇醒,眼睛上蒙着白紗布,她掙紮、跺腳、歇斯底裡:“放開我,你這個瘋子!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不願意跟你在一起,我不願意跟你在一起!”

“我怎樣才能讓你明白,我是如何的愛你,我默默忍受飲泣而眠,我高聲喊叫,嘶聲力竭,我對着鏡子痛罵自己,我沖進你的辦公室将你撲倒在地……”

“我為你自暴自棄,從此被人憐憫,我走入精神病院,我愛你愛崩潰,愛瘋了,還是我在你窗下自殺!”

“告訴我,明明,我該怎麼辦?”

他跪在明明腳邊,卑微地趴在她的腿上,一遍遍贊歎她的美好,一遍遍訴說着執着。

“我愛你,我真心地愛你。我向你獻媚,向你許諾,我海誓山盟,我能怎麼辦就怎麼辦……”

他已經無計可施,他在絕望中親手殺了自己飼養的黑犀牛,取出它的心髒,奉獻給她。

紅幕紛紛揚揚地飄下,空靈的曲調響起——

[你是純潔的、天真的,什麼也改變不了,陽光通過你,卻改變了自己的方向]

全場燈光驟亮,舞台上,所有話劇演員手牽手并排站立,面向觀衆席鞠躬。

哪怕台下隻有一個人。

一場長達将近兩小時的話劇完美收官,藍嘉緊繃的神經松懈,額頭浸出薄汗,心跳咚咚咚加速,快要跟不上呼吸,她現在迫切需要去後台休息,但台下響起的掌聲沒有停歇,她不能離開。

藍嘉咬着唇,故作鎮定地擡起頭,目光正好對上坐在首排正中央的男人。

她面露驚愕,眼裡又劃過一道喜色。

居然是他。

易允沖她微笑,英俊立體的五官籠上一層溫柔的假象。

他掌握着她一切的喜好,自然也知道藍嘉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他不介意先裝上一裝,讓她開心開心。

就像他現在可以浪費兩個小時,看一出男主視覺裡絕望無助又窩囊卑微的愛情。

不過,這出話劇裡有幾句台詞倒是寫得很不錯——

你應該像其他犀牛一樣順從你的命運,就不會整天郁郁寡歡了,順從命運竟是這麼難嗎?我看大多數的人自然而然就這麼做了,人家幹什麼你就跟着幹,這不很簡單嗎?

用來烙在她的身上,正好。

因為在不久的将來,她也要順從她的命運,乖乖嫁給他。

藍嘉看到易允捧着一束鮮花走上舞台,他穿着黑襯衣,紐扣解了兩顆,氣質清貴,又有點像流氓,可他的笑容好溫柔,站在藍嘉面前,送上那束她最愛的天荷繁星。

“藍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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