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雪青在車裡又等了一會兒才等到他們過來,他打開車門下去幫他們開後備箱,問道:“你們還去吃宵夜嗎?”
“吃。”路易蕭道,“沈确你等着,我要把你家店吃垮。”
沈确不答,擡手捏捏越婷的臉:“隻能麻煩你先給她挂個消化科的号了,别撐壞了再來訛我。”
路易蕭聽到這話氣得連越婷一起罵,越婷憋着笑努力安撫她的情緒。
郁雪青關上後備箱,拉開駕駛位的門坐了進去,對幾人道:“快上車了幾位慈善家,這片兒的蚊子宵夜都快吃撐了。”
悲哀,蚊子都吃飽宵夜了,他晚飯還沒吃。
幾人上車後郁雪青在手機導航裡輸入了沈确說的地址,發現是他前段時間點鳗魚飯的那家日料。
郁雪青看了眼副駕駛的陳景瑞:“所以那天你們是在一起商量論文的事,回家順便送了我的外賣是吧?”
坐在後排的沈确聽到這話有些疑惑,他思考幾秒才反應過來:“哦——那天那個原來是你啊。”
越婷道:“你們兩個也早就認識了?”
沈确解釋道:“也不能算早就認識吧,你的蘋果味行星爆炸那天,陳景瑞到我媽的店裡找我商量論文該怎麼辦,他的外賣是陳景瑞回家順路帶過去的。”
陳景瑞想起那天的事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對郁雪青說:“那天真的很抱歉。”
郁雪青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開車,聞言笑了一下:“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到他們的對話路易蕭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她問道:“你們後面又發生什麼了嗎?”
“也沒什麼,就是你們組長把我外賣送丢了。”郁雪青踩下刹車,他看了眼街道對面剛剛變紅的燈繼續道,“還因為發燒在我家留宿了一晚。”
“啊……我還以為什麼事呢。”路易蕭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但又馬上反應過來,“什麼?外賣丢了?”
郁雪青嗯一聲,路易蕭伸手點點坐在她前面的陳景瑞的肩膀,皺着眉不滿道:“你好過分啊陳景瑞,那外賣是能丢的東西嗎?你怎麼不把自己丢了?”
“……”
陳景瑞沉默了。
“對啊。”越婷也附和道,“那可是一頓飯啊。”
陳景瑞依舊保持沉默。
郁雪青看着街道對面的數字跳動,聽着路易蕭和越婷一起譴責陳景瑞丢外賣的事,努力忍着笑。
這個組長做得好慘,還不如一份外賣重要。
“你們重點搞錯了吧。”沈确打斷了兩人的譴責。
郁雪青踩下油門,聞言擡眼在車内後視鏡看了沈确一眼,終于有人注意到他們組長發燒的事了嗎?
“你在郁雪青家裡留宿了一晚?”沈确道,“你家不是就在他隔壁小區嗎,為什麼還要在人家家裡睡?”
陳景瑞的沉默震耳欲聾。
郁雪青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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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沈确家的店裡後幾人随便點了幾樣菜和酒水,郁雪青點了之前連面都沒見到的鳗魚飯。
等待上菜的過程中路易蕭拿着一個酒壺,對郁雪青道:“哥你喝不喝酒?”說着她便伸手去拿他面前的玻璃杯,指尖剛碰到杯壁就頓住。
她連忙将手收回,“哎喲我忘記你要開車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郁雪青笑笑:“沒事,我喝水也一樣。”
越婷舉着杯子:“易蕭,給我倒……”
“不行。”沈确打斷她,“你生理期快到了,喝果汁。”
說着他将一罐葡萄汁打開遞到越婷面前。
越婷撇撇嘴,最後還是放下了杯子。
路易蕭無視了旁邊光明正大約會的兩個人,給自己倒了杯酒後看向陳景瑞:“組長你喝不喝?”
陳景瑞将杯子遞過去:“謝謝。”
郁雪青也拿了罐果汁,剛打開喝了一口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是殷潭的電話。
“不好意思各位,我出去接個電話。”說着他站起來,拿着手機走到店外。
點擊接聽後殷潭開門見山道:“你明天有空嗎來趟畫廊。”
郁雪青停在店門口:“你回來了?”他頓了頓,“去畫廊幹什麼?”
“啊,我今天下午剛回來。”殷潭道,“事先說明我努力過了啊,但不管我說什麼那個收藏家都一定要見你一面,所以他跟我一起來西臨了。”
“……哈?”郁雪青皺眉,“非要見我幹什麼,要我教他畫畫?”
殷潭歎口氣:“說是你的粉絲,想見偶像一面。”
郁雪青沉默很久,小聲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殷潭被他逗笑:“這種話在我面前說說就行了,等明天見了面可别這樣和人家說啊。”
“你也神經病,我又不傻。”
郁雪青無差别攻擊,攻擊完才反應過來殷潭剛才的話,“等一下,誰跟你說我答應和他見面了?”
“郁大少爺,”殷潭有些無奈,“就跟人見一面聊聊天吃個飯而已,又不會扒你層皮,這麼抗拒幹什麼?”
郁雪青沉默幾秒,故意道:“我現在在外面喝酒。”不等殷潭開口他繼續說,“我待會兒要自己開車回家。”
電話那邊安靜兩秒:“我真服了你了郁雪青,我再努力一下把他勸回去行了吧,你在哪兒呢?”
聽到這話郁雪青輕嗤一聲:“怎麼?來接我?”
“我報警!”殷潭罵道,“你他媽都30的人了還知法犯法,認識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前不久剛笑路易蕭他們抓錯重點的郁雪青有些不滿地開口:“誰30了?我28。”
“你差這兩年?”殷潭道,“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