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後,郁雪青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真的開始猶豫要不就别洗臉了。
但最終理性戰勝了他,不洗臉怎麼見人?
前一晚剛下過場雨,今晨的氣溫果真如周以亭所言又降了幾度,郁雪青走在街上,腳下突然傳來咔嚓一聲脆響,他低頭,發現自己踩碎了一片正在融化的薄冰。
這就開始結冰了,好快。
上午的集訓課程也是平平無奇的結束了,郁雪青正在辦公室裡和其他幾位老師商量待會兒午飯吃什麼的時候,辦公室門被人推開。
他轉頭,看到是林意文和餘清。
“怎麼了嗎?”郁雪青問。
林意文猶豫了一下,兩秒後開口:“就是前段時間經常騷擾我的……其中一個人,現在還在騷擾我。”
郁雪青愣了愣:“是誰?”
旁邊的姜延祁聽到這話也看過來,片刻後林意文說出了鄭啟澤的名字。
郁雪青轉頭看了眼姜延祁:“怎麼處理?”
姜延祁頓了兩秒:“我叫他過來給你道個歉?”
聞言林意文連連搖頭:“不要不要,我不想見到他。”
說完她繼續道:“一開始他隻是每天和我發幾條消息的,但現在他已經開始來堵我了。”她小聲說,“還總自顧自說要送我回宿舍,我拒絕了他還一直跟着我。”
郁雪青皺起眉。
這是跟蹤吧!這就是跟蹤吧!
“我知道了,你先去吃飯,我後面找他談一談。”說完郁雪青又看向林意文旁邊的餘清,“你有什麼事嗎?”
見他看過來餘清眼神有些躲閃:“午飯要不要……”
“不用。”郁雪青很快打斷她,連借口都沒找。
餘清有些失落:“好吧……”
目送兩人離開後郁雪青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姜延祁,無奈地說:“叫你班那小跟蹤狂來趟辦公室呗。”
“他去吃飯了,等他回來我再去叫他。”說完姜延祁頓了頓,又道,“那個短頭發的女生是什麼情況?”
周以亭幽幽插了一句:“就是你想的那種情況。”
“什麼情況都沒有。”郁雪青向後靠到椅背上,“等下吃什麼啊,我餓了。”
然而他的問題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解答,他們說起了剛對郁雪青發起午飯邀約的餘清。
郁雪青聽煩了,起身自己出去吃飯了。
他猶豫再三還是去了那家面館,剛吃了沒幾口就接到了殷潭的電話,對方上來就是一句:“你這周日回來嗎?”
郁雪青頓了一下:“不一定,有事嗎?”
“畫廊裝修這幾天竣工了,你這周日要是回來的話來看看?”殷潭繼續道,“不過不回來也沒事,反正再有一個月集訓就結束了,到時候再看也不遲。”
聽他這麼一說郁雪青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下旬了,集訓再有一個月就結束了。
“等結束再說吧,就周日一天假來回跑不值。”
“也是。”說完殷潭繼續道,“等你回來喝兩杯?”
郁雪青将碗裡的面撥來撥去,道:“行啊,我回去剛好趕上元旦,不嫌棄的話這個年我就在你家跨了。”
殷潭啧啧兩聲:“孤家寡人的真可憐,什麼時候找個對象啊?你單這麼久真的不會把自己憋壞嗎?”
“……”郁雪青沉默片刻,“謝謝關心,我有手。”
殷潭被他逗笑:“行,你有手。”他繼續道,“我老婆叫我回家了,你抱着你的手過一輩子吧,我挂了。”
說完電話就被他挂斷。
郁雪青十分不爽,費了好大勁才壓下把殷潭拉進黑名單的沖動。
他吃完飯回去的時候,鄭啟澤正在辦公室裡低着頭接受洗禮,好幾個人輪流對他進行思想教育。
衆人見他回來了,便自覺将教育鄭啟澤的工作交給了他。但考慮到十七八歲正是人自尊心最強的時候,郁雪青朝他招招手:“你跟我出來。”
鄭啟澤低着頭跟他走出辦公室。
郁雪青帶他去了一個沒什麼人的角落,兩人相對無言片刻,郁雪青率先開口:“還在追求林意文?”
鄭啟澤點點頭。
“為什麼要在她已經拒絕的情況下還跟在她後面送她回宿舍?”郁雪青抱臂看他,“你這算跟蹤你知道嗎?
“才不是!”鄭啟澤終于擡起頭來,“下課之後太晚了她回去不安全,我跟在她後面保護她怎麼了!”
郁雪青一陣無語:“比起獨自走夜路,難道不應該是後面一直跟着一個異性更危險嗎。”他頓了頓,繼續道,“而且我記得宿舍離這裡也就兩三百米吧?”
鄭啟澤很不服:“兩三百米就不會出危險了嗎?”
“你想保護她的心情我理解,但你最起碼得先征得她的同意才能跟着吧?”說着郁雪青皺了皺眉,“你是覺得自己這樣默默付出很偉大嗎?你知道她多害怕你嗎?”
這番話不知道哪句觸了鄭啟澤的逆鱗,他眼神一變,直接擡手一拳向郁雪青揮來。
郁雪青偏過頭,他一拳打了個空。
見狀郁雪青眉頭皺得更緊,他趁鄭啟澤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擡手握住他的手腕往下一壓,鄭啟澤重心不穩向前倒去,郁雪青往旁邊一閃将他摁在身後的牆上,說:“光天化日之下想打人?”
到底是一個有健身習慣的成年男性,雖然郁雪青更多的時間都是宅在家裡畫畫,去的不算很頻繁,但力量也并不輸正在發育的少年,更何況在他青春期一言不合就跟人幹架的時候,鄭啟澤還在撒尿和泥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