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建仁和張春香之間先起了内讧,姜玉蘭就知道今天這五百塊錢肯定是勢在必得了。
她其實手裡并沒有什麼實質性證據,要是對面這三個人咬死了不承認,她想要拿到這五百塊錢可能還要費點兒功夫。
好在張春香這個人并不太聰明,跟周建仁也并不是一條心,這才讓她撿了便宜。
張春香不打自招,周建仁剛開了個頭的表演也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而且姜玉蘭擺明了也完全不吃他那一套,母子倆徹底沒了辦法。
五百塊錢是不少,但是跟自己兒子的前途比起來,完全不算什麼,周建仁現在在廠裡上班,雖然隻是個普通員工,但一個月工資好歹也有四十來塊,省着點兒用,總能掙回來。
可要是他跟張春香的關系真的傳出去了,不但工作保不住,以現在的情形說不定還真要被抓去坐牢,田秀芳就這麼一個獨苗,要是真進去了,那她也活不成了。
田秀芳越想越慌,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被姜玉蘭這個兒媳婦拿捏的死死的。
他們早上出去的時候,這小蹄子還好好的,怎麼就過了一上午的功夫,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說話牙尖嘴利的不饒人就算了,連腦子都變聰明了不少。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鄉下媳婦兒,怎麼還知道威脅他們要報公安了?
周建仁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可事已至此,張春香都自己跳出來承認了,他再不想給也沒有别的辦法了:“錢可以給你,但是我們現在手裡沒有那麼多,能不能……”
“不能,沒有就去借,我現在立刻就要拿到,少一毛錢咱們就公安局見。”
姜玉蘭見他事到臨頭了,還想偷奸耍滑,立馬十分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這下周建仁徹底沒轍了:“行,算你厲害。”
蛇打七寸,他們現在被姜玉蘭拿捏住了把柄,也隻能聽她的給錢了。
“媽,你拿上存折,帶她去取錢去。”周建仁轉過頭去,咬牙切齒的跟田秀芳說道。
田秀芳一聽,險些要哭出聲來,他們一大家子人吃喝,一年到頭扣扣搜搜的也就隻能攢下一百多塊錢,攢了這麼些年一共也就隻攢下了七百來塊,這一下竟然就要被姜玉蘭拿走五百塊,這不比割她的肉還讓她難受嘛!
見田秀芳站在原地不願意動彈,姜玉蘭還好心提醒道:“距離天黑可沒多久了,要是天黑之前我拿不到錢,你兒子明天說不定就隻能在公安局過夜了。”
周建仁和張春香頓時急了,異口同聲的勸起來:“媽/姨,你快帶她去取錢去吧!”
錢沒了可以再掙,要是人沒了,那可就真沒了!
田秀芳沒了辦法,隻得恨恨地進屋拿存折去了。
等田秀芳出來,姜玉蘭已經帶着妞妞在外面等着了。
妞妞剛才一直被姜玉蘭藏在屋裡的,這會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見田秀芳出來了,臉上還立馬露出乖巧的笑意,田秀芳卻一看見她們娘倆就氣不打一處來,眼神兇狠的恨不得撲上來咬姜玉蘭兩口似的。
“不是去取錢嗎?帶她幹什麼?”
姜玉蘭捏了捏妞妞軟乎乎的小手:“我就想帶她,你管得着嗎?”
把妞妞丢給周建仁和張春香?想都不要想,誰知道這兩個人渣會不會狗急跳牆對妞妞不利。
田秀芳被她頂的說不出話來,一肚子罵人的話卻因為被姜玉蘭捏住了把柄,也根本不敢說,隻能認命的帶着姜玉蘭母女倆準備出門。
剛走到門口,姜玉蘭卻又提了個條件。
“姓周的你現在立馬去廠裡打申請去,等錢一取回來,咱們就立馬去民政局離婚。”
她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個家裡多待,一想到周建仁母子倆對原身做的那些事兒,她就對周建仁這張臉犯惡心。
她那嫌棄的表情讓周建仁臉色更加難看,他陰沉着臉,看着性格大變的姜玉蘭說道:“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讓我怎麼跟領導說?”
姜玉蘭氣定神閑:“我管你怎麼說,你不是早就跟張春香在一起了嗎?難道沒想過跟她結婚?你要是真沒辦法,那就我幫你去,我肯定會一五一十的把咱們離婚的原因好好跟你們領導說說的。”
周建仁臉都綠了。
“行,我去說,我去說行了吧!”
姜玉蘭冷哼一聲,沒再搭理他,拉着妞妞的手,轉身出了門。
田秀芳嘴裡罵罵咧咧的,把姜玉蘭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但為了周建仁,卻還是不得不聽她的,跟在她屁股後面往銀行走去。
田秀芳家裡離銀行不遠,哪怕田秀芳再不情願,也很快就到了。
她站在門口墨迹着不願意進去,姜玉蘭也不着急催她,隻摸着妞妞的腦袋,笑眯眯的說話:“妞妞知道公安局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