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能排山倒海、毀天滅地的那種高危天災。
相比其他大佬,這位的身份可以算是降維打擊,因為他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
時樂一時不知道該驚歎季酌的恐怖,還是該驚歎能跟季酌自如對話的自己。
季酌認真道:“因為你有危險,我感受到了。”
時樂震驚,這怎麼能感受到的?難道季酌也搞“我要永遠陰暗視奸你”這一套?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他一個路人甲何德何能能得到天災大佬的青睐?季酌明明是被遊傑叫過來的。
啊?
啊?
啊?
遊傑比時樂更震驚,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叫來的增援會是季酌,看起來還跟時樂很熟!
季酌,每個特異局的人都聽過他的名号,這可是大名鼎鼎的煞神,光讓他甘願為特異局服務就花費了不少代價。
局裡每個前輩提到季酌反應都和《哈利波特》裡提到伏地魔一樣,隻能說“You konw who”而不敢直呼其名。
遊傑不禁悲催想到,要是他在5:20拒絕增援,13:14能讓季酌直接打道回府嗎?
然而更恐怖的是,遊傑注意到謝不渡滿血複活了。
這時,遊傑才感受到謝不渡身上流露出來的強大而深邃的異能氣息。
都不用細細感受,粗略一探,就已經是S級往上了,實力深不可測。
遊傑震驚,時樂到底是招惹了怎樣一幫大佬?
“你是誰?”謝不渡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虛弱之色,有的隻有對季酌這個外來入侵者的警惕。
季酌當然不會回答謝不渡的問題,他偏過頭去看向時樂,以一種更熟絡的家屬口吻問道:“年年,這是誰?”
什麼情況?怎麼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了?
時樂把這歸咎為主角之間相性不合,不管是哪兩位主角見面都是一陣火藥味,不可能和平相處。
他可不想當那條被殃及的可憐小池魚,便快速介紹道:“高中同學。”
同時又指指季酌,對着謝不渡說:“發小。”
“高中同學?年年,我怎麼沒有聽你說過他?不會是那種連同學錄都沒記的高中同學吧?”季酌面無表情問道,語氣卻帶了一絲疑惑。
謝不渡頓時感覺肺要氣炸了,幾條黑色陰影在暗處張牙舞爪。
他以牙還牙,硬擠出一抹笑容:“時樂,你好像也沒有跟我說過你有個發小啊,不會是小時候當過一段鄰居,長大了就分開了的那種發小吧?”
時樂看看季酌,又看看謝不渡,很想問為什麼你們互相看不順眼還要帶上他一個無辜的路人甲?
他絞盡腦汁,選擇了一種評論最多的說法:“我看你們二位好像對對方很感興趣?要不你倆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聊?”
反正雨他無瓜就對了!
這話頓時把季酌和謝不渡都惡心得不清。
季酌直接拒絕:“不用了,我讨厭病秧子。”
謝不渡冷笑一聲,“剛好,我也對超雄過敏。”
季酌和謝不渡陷入了針鋒相對的狀态中,仿佛此刻兩人中間飄過一片落葉,都會被這強大的氣場攪得粉碎。
如果眼神有殺傷力,兩人早已把對方千刀萬剮一遍了。
“我靠,快看班群,這次軍訓要效仿警校搞夜間緊急集合,我們系院長出的馊主意,就我們系獨享這份美味啊!”遊傑刷了幾秒手機就小聲驚呼道。
“什麼?”時樂掏出手機一看公告,頓時體會到了比兩位大佬在他面前勾心鬥角還要深厚的絕望。
“兄弟,這不是我們經濟系吧,我記得我們經濟系的都在言情小說裡當校草,是天驕之子、明日之星,站在董事會裡非常耀眼。不應該在軍訓裡累成一條死狗吧?”
“集合?”蕭驿不知道什麼時候像幽靈一樣出現了,他也對這緊急通知感到頗為苦惱,“我要修行,沒空。”
遊傑被吓了一大跳,“兄弟,你走路不出聲的嗎?話說你剛才哪去了,我和時樂找你半天沒找着。”
半天,指根本沒找過。
“這就說來話長了。”蕭驿掰起手指,“大概是斬了三百條幽魂,救了五個被困的學生,除了三隻低級小鬼……”
“哇哦,戰功赫赫,看來你今晚經曆很豐富。”時樂贊歎道。
蕭驿看了下都稍顯狼狽的遊傑和時樂,又看了下一旁還在互相攻擊的兩個男人:
“你們倆經曆應該也很豐富吧?”
遊傑點了點頭:“對,我們都成長了。”
至少他明白了,他這一屋子舍友,都沒有凡人啊!
雖說時樂沒有異能,但哪個無異能人士能無傷毆打C級詭異,還能讓兩位至少S級的異能大佬為他争風吃醋?
時樂聽着這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沒等他細品,季酌和謝不渡就重新出現在了他眼前。
兩個人不知道在時樂走神的時候吵了什麼,反正已經省略了一萬個步驟,快進到了經典必備環節——你更愛誰?
隻是這個說辭稍微更換了一下。
季酌和謝不渡将時樂圍在中央,兩雙目光銳利的眼眸緊緊盯着時樂漂亮的臉,異口同聲問道:
“你要跟誰走?”
“我……我……”時樂少見地磕巴了一下,你們大佬打架為什麼要牽扯我一個路人甲?!
他試圖向兩位舍友發送求救信号。
然而遊傑眼裡寫滿了抗拒,他還想給他老遊家留點希望火種呢,神仙打架他也惹不起。
那蕭驿呢?
蕭驿正抱着他那把寶貝桃木劍狂擦,直接裝作沒看到!
謝不渡與季酌的視線還聚焦在時樂身上,灼熱得像是要把他盯穿了。
時樂根本沒辦法思考,脫口而出:“我誰都不選。”
兩位大佬表情瞬間都變得有些沉郁,但卻沒有表露出過多的不滿。
在謝不渡看來,時樂沒選季酌,說明他們關系也沒有親密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地步。
他還是有插足的機會的!
對季酌而言,時樂不選謝不渡,說明這剛冒出來的家夥在時樂心裡分量也就那樣,根本不足為懼。
不過又是一個時樂的追求者,像以前一樣吓退就行了。
謝不渡臉上很快又挂上了笑容:“都不想選,是因為有别的最佳選擇嗎?”
“當然有。”季酌替時樂回答道,他淡淡地瞥了謝不渡一眼:“你不知道嗎?”
這一句反問像是在直白地嘲笑謝不渡對時樂所知無幾,那些親昵的言語、舉動,不過是謝不渡單方面演出來的。
謝不渡剛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瞬間旺盛地燒了起來。
他憤怒地望向時樂,“是誰?”
時樂隻能尴尬地望向季酌,眼裡還殘留着些許迷茫。
誰?WHO?哒咧?
怎麼他身為本人也不知道季酌說的是誰?
時樂這片刻的沉思讓謝不渡臉色變得更差了,他嗓音喑啞,仿佛帶着雨水的陰暗、潮濕腥氣:
“想這麼久,是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