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午的約會,孟聽晚特意化了全妝,整個人明豔動人。
她一坐下就感覺對面的男人盯着自己看,不過她從小就漂亮,早就習慣了這種注視,實在是那句“那我以後就叫你好妹妹行不行”太過油膩,才讓她又多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看着有些眼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倒是對方先開了口:“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十分老套的說辭,孟聽晚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随即又聽他說道:“還有,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沈嘉航疑惑地盯着面前的女人,隻覺得十分熟悉,但他很确定自己的朋友裡沒有長得這樣精緻漂亮的。
蘇星禾佯裝不滿道:“嘉航哥,你這樣可不行,我這麼大個人在這裡看不到,隻看到了我們漂亮的晚晚是吧?”
真要論起來,她和沈嘉航之間遠比與陸雲祁要來得熟悉自然。
他們一夥人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後來一起上小學、初中、高中,直到大學才分散在不同的學校。
畢業這幾年,她算和沈嘉航聯系比較多,隻是兩個人心照不宣地不會提起陸雲祁這個人。
她和陸雲祁宣布領證結婚的那天,陳熹言和沈卻都還算波瀾不驚,隻有沈嘉航瞪大了雙眼:“哥,幾位哥哥,你們要不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
沈卻性子比較清冷,懶得搭理他。
陳熹言慣常愛擠對他,這回逮着好機會,直接就上手給了他一下,對着他的耳朵毫不猶豫地擰下去。
痛得沈嘉航龇牙咧嘴:“痛痛痛——松手!還是不是兄弟了?下手這麼重,痛死我了!”
在他的嚎叫聲和大夥的笑鬧聲中,陳熹言才松了手。
沈嘉航被蘇星禾說得臉一陣發燙,幸好燈光昏暗,看不清楚。他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道:“嫂子好,原來是嫂子的朋友啊。”
他就說這女人怎麼那麼眼熟,敢情他們早上才見過。隻不過當時對方是素顔,而且頭發亂糟糟的,哪有現在的半分精緻,不怪他沒認出來。
這回換蘇星禾被這聲“嫂子”叫得紅了耳朵。雖說這不是沈嘉航第一次這樣叫她,但她始終還是不習慣。好幾次她都想讓他像以前那樣叫自己大名,卻幾次都忍住了。
她有點怕陸雲祁聽了會多想,産生不必要的誤會。
“小姐姐長得好漂亮呀。”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甄好目不轉睛地盯着孟聽晚看,忍不住驚豔道。
孟聽晚友好地看了一眼沈嘉航口中的“好妹妹”,淡笑道:“謝謝你,好妹妹也長得很漂亮,我跟嘉航哥哥一樣叫你‘好妹妹’可以嗎?”
說完又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沈嘉航。
沈嘉航被她看得心裡無端發毛,總覺得她那一眼有别的意思,尤其是她特意在“嘉航哥哥”和“好妹妹”幾個字上面加重了音。
他是不是被嘲諷了?
可是他好像沒有證據。
“當然可以呀,嘻嘻。”甄好依舊笑得乖巧可人,目光掃過一直沒說話的沈卻,很快又移開。
“晚晚,我去一下洗手間,你一個人在這裡可以嗎?”蘇星禾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
“我陪你去吧。”孟聽晚說着就要起身。
蘇星禾按住她:“我自己去沒問題的,時間可能會比較久,你在這裡等我好了。”
“嗯,好。”孟聽晚也沒強求。
蘇星禾前腳剛離開,甄好後腳也起身去了洗手間。
去洗手間的路上,蘇星禾和一個男人險些迎面撞上。
對方氣質儒雅,戴着銀絲邊框眼鏡,頭發半紮,一副藝術家模樣。
他狹長的眼睛微微上挑,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微微逗留,仔細感覺又沒有。
蘇星禾隻是覺得他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也許是這裡的常客吧。
她如是想着,很快将這男人抛之腦後。
女洗手間人總是要多些,她毫不意外地排了會兒隊,在腹痛來得更強烈前總算等到了位置。
跟她猜的沒錯,是例假提前了。幸好她早有準備,才沒把褲子弄髒。
出了洗手間後,她忍着小腹隐隐的墜痛感朝位子上走去,思索着一會兒找吧台要杯溫水吃一粒止痛藥預防。
她包裡常年備着止痛藥。
她邊想邊走着,忽然感覺手腕被人捉住。
熱意攀爬間,她回頭看到一個陌生的黃發男人咧着牙齒對自己笑道:“美女,一起喝一杯?”
意識到是陌生男人握住自己的手,蘇星禾頓時惡心得想吐,小腹的不适感也越發強烈起來。
“松手。”她皺起眉頭,不悅道。
豈料那男人聽見此話越發興奮起來,語氣裡已然有了醉意:“喲,這性格我喜歡。來陪哥哥喝一杯,哥哥請客。”
這一聲聲“哥哥”更是讓蘇星禾的惡心感加劇,但她還是不想把事情鬧大:“這位先生,請您松手。”
她盡量克制自己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