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都苦,種地換公分時代,就得看誰家勞力多了。
男人一天最高是十個工分,女人最高是八個工分,十個公分也就兩三毛錢。
他家有四個壯勞力,就算不磨洋工,天天早出晚歸,按“人七勞三”來計算,到了年底結算公分時,也就幾塊錢。
壯勞力幹活多,但是吃的也多,還有一個在學校讀書的,一個在地上數螞蟻的,半大小子,吃垮老子,不是說笑的。
何況現在的農民現狀都是這樣,既然吃得飽,又分不到錢,也沒有誰會勤勤懇懇的幹活。
導緻農村家庭的經濟狀況一直很糟糕。
正想着,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音
“秋生啊,回來了怎麼不進門啊?”
籬笆院子隻有一個簡易的木門搭着,并沒有鎖。這年頭偷盜是大罪,村裡又都是熟人,沒有誰家會緊鎖門戶。
八月天黑的晚,今天下工的又更早些,雞蛋黃還露着半邊臉呢。
黃秋生身後走來五六個人,為首的正是剛剛出聲的李春蘭。
她是個典型的南方女性,身量不算高,穿着一身看不出線條的灰色衣褲,上面的補丁還沾着泥點兒,長發在腦後挽了個鬓,用一根竹筷子插着。看着黃秋生笑咪咪的,給人一種和善,好相處的感覺。
“娘,我想着你們快回來了,就出來等你們,大家都累了吧,我去給你們燒水去。先洗個澡再去食堂吃飯吧,還有時間呢。”
黃秋生回到平時的狀态,麻溜的推開木門往廚房跑。
“三哥,我要第一個洗,先給我洗,出了汗,髒死了。”黃冬生奶聲奶氣的道,順帶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一臉的嫌棄。
他是不下地,就是在外面玩了一身汗。
旁觀的幾個人憋着笑,這小不點太愛幹淨了,嫌這個嫌那個,現在連自己都要嫌棄了。
黃秋生在廚房裡應了一聲,然後計劃着怎麼把事情跟家裡人說。
黃夏生走進廚房,一臉的懷疑:“小三,你真的去給工人家的孩子教書啦?人家會要你這麼個小學畢業的教?”
自從早上知道這事兒之後,他就開始懷疑了,人家城裡的工人家庭,幹什麼邀請你個剛小學畢業的小破孩去教書呀?幹嘛不直接請那個老師呢?小三肯定在撒謊!哼,别以為小學畢業了不起,家裡沒錢還是要跟他們一起下地幹活呢?
黃夏生看他靜靜的燒火不說話,就更來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