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表,隻能憑太陽和大隊長手裡的竹竿來猜測時間。
早上是太陽出來就要去上工,大概五六點,到大概八九點吃早飯,中午一點吃午飯。到下午太陽快下山大概七八點下工吃晚飯。
下午的上工鈴敲響了已經有一會兒了,現在正是一天内最熱、太陽最毒的時候。
一群人就沒出去,剛剛做飯還剩下一些西虹市和黃瓜,黃秋生洗了切好,用盤子盛着端來。人太多,不切開不夠分。
馮花還有些拘謹,不好意思去拿東西吃,正低着頭捏衣角呢。
突然有一隻手遞了一小段黃瓜到她面前,擡頭一看,一個皮膚微黑的少年正局促的站在她面前。
“給你。”
她連忙起身接過說了聲“謝謝。”這是黃秋生的二哥吧?
然後就看到他連連擺手,結結巴巴的說“不、不用謝。”
看着他愣愣的看着她,馮花懊惱的低下頭,她不喜歡别人總盯着她看。
她知道自己長得比别人好看些,但是這幅相貌,帶給她的從來都是壞事。
小時候,村裡的男孩子都喜歡捉弄她,女孩子不跟她玩都很讨厭她。等她長大之後,就有小流氓明目張膽的來調戲她,他爹趕走了又會來。
家裡沒有男丁,幾個堂哥也根本就不幫她,後面還是小妹去找了牛隊長,說如果不管,她就要去縣城舉報他,縱容女兒欺壓妯娌,把她們姐妹當丫鬟使,搞資本主義作風。
這事兒本來就是牛隊長管理的大隊發生的事,他女兒的事也是事實,怎麼都是他理虧。
于是就把那些二流子派去擔糞,讓他們沒時間再搞事,才平息下來。但是私底下村裡的女人都罵她是狐狸精。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