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讓我出手殺了你,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宇智波斑幾乎是有點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如此輕視你自己的!”
殺人這種事情,對于忍者來說,天經地義。忍者就是為了殺人的兵器,成為忍者的這一刻起,宇智波斑已經做好了決悟。
但他即使殺了人,他也不會覺得生命是沒有重量的。
這個艱難的時代,每個人都在努力地掙紮着活下去,或許對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來說,活的醜陋又不體面。可是就算這樣,也沒多少人對自己的生命棄如敝履。
而眼前的人,沒有想殺他的欲望,反而認為自己的生命不過如此。
白昭的眼神沒有焦距,無神的雙眼仿佛并非人類。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是對着這扇窗戶,宇智波斑看不到裡面的任何東西。
沒有對未來的期待,沒有對死亡的恐懼,沒有對人生的渴求之物。
這讓宇智波斑在恨其不争的同時,又為白昭感到悲哀。
擁有着強大的實力,卻依舊把自己的生命判斷為無價值之物。明明有能力可以生存的很好,卻依舊沒有留戀之物。
即使擁有可以保護珍視之物的能力,卻沒有可以保護的事物。
沒有切身感受過幸福的人,是不知道真正的“幸福”是何樣的。即使知道幸福的定義,見過屬于他人的幸福,可這依舊與本人無關。
心髒像是被一塊石頭壓着,宇智波斑想說的很多,可是又不知道從哪一句話開口。
生命都有求生的本能,剛出生的嬰兒,如果感受到饑餓,也會試圖大呼求助。
死亡并不是件愉快的事,哪怕下手再怎麼樣幹脆利落,那一瞬間的疼痛也是不會消失的。
或許最初的目的隻是想要探查任務,可是對于現在的宇智波斑而言,這反而并不重要了。
白昭久違地感受到迷茫無措,眼前的人在憤怒,可是其中卻夾雜了困惑……還有那麼一絲悲傷?
這股情緒白昭真切地感受到了,可是他卻不知道來由。
“那個孩子,是個怪胎。”“真是個異類。”“是個可憐的孩子。”這是白昭最常聽到的别人對他的評價。
白昭從來不覺得自己可憐,他也不會為此而難過,這是他最真切的想法。在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動搖。
至于異類這種評價,白昭更不會覺得憤怒,因為他認為這是再正确不過的評價。
他生下來就如此,白昭不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誤。否則的話,也要認為那些天生醜陋的人是他們自己的錯誤嗎?
因此白昭并不責備自己的異常之處,而是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就像是人必須要吃飯喝水,月亮會繞着地球轉一樣。
白昭不會責怪其他人對自己的厭惡,出生之後無法控制能力,使物體彎曲的自己,很有可能會誤傷他人。對于人們的疏離和反感,白昭可以理解。
可是宇智波斑為什麼會産生這樣的情緒?他的悲傷,和以往的那些人對自己的同情憐憫又不一樣。
白昭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情緒,隻是這些情緒從來都沒有因為他而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