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性格寬厚,人緣一向很好的千手柱間,有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白昭的性格确實稱得上怪異。
他倒不是對此反感,隻是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一旦人脫離了人性,向着其他的方向前進,那麼定義其存在的,究竟該是什麼?是思維的方式,還是其由物質所構成的身體?
千手柱間不得而知,這是他過去從未接觸的領域。他隻是覺得矛盾。在這沉默緊張的氣氛之中,還沒等他再說什麼,宇智波率先開口了。
“父親,白昭是我的朋友,他沒有惡意。”
宇智波斑不想再發生無謂的争鬥,白昭和千手柱間不一樣。他努力壓抑着内心的急切,一邊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一邊是他情同手足、視若家人的朋友,無論是哪方受傷,這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伯父,泉奈。”白昭點頭示意,把記憶中見過的男孩和泉奈這個名字對上了。
他會因為宇智波田島和宇智波泉奈是宇智波斑的親人而留有印象,态度較之常人更為親近一些,但是僅此而已。白昭不會因此刻意讨好他們,來獲得他們的好感。如果這樣做,對他來說可以說是和違逆本性沒有什麼區别。
宇智波泉奈的表情不由失态,他跟蹤斑哥這麼多次,卻從來沒有看到白昭。就算他正式成為忍者的年數不長,他也不得不承認,白昭确實足夠強。
不隻是實力上的,還有某種難以言說的氣質。就如同當初他在人群中視野捕捉到白昭的時候,就很難在移開眼睛。現在更是心髒跳動的速度與往常相比更為劇烈,這是遇到了某種危險的信号,身體在本能地警醒着他。
和年紀不大的孩子不同,身為人父和組長的宇智波田島和千手佛間沉穩的多,很快就平複了自己的神色。
“斑的朋友嗎?确實年少有為。”宇智波田島稱贊地說道,絕口不提自己的警惕之心,就算是一向古闆保持威嚴的臉上,竟也浮現出了笑意。
宇智波斑一開始沒想到父親的态度竟然如此和藹,他怔愣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父親的态度。
父親是見到白昭實力斐然,再加上并非家族忍者,所以覺得有利可圖嗎?宇智波斑不喜歡這樣的想法,可是眼下來看,父親能這樣想,這确實是最合适的。至少比起來要求他盡力殺死柱間而言,已經好很多了。
就在氣氛難得放松起來的時候,千手佛間抓住了時機,放下煙霧彈帶着自己的兩個孩子撤退了。
局勢已經生變,既然殺不了宇智波斑,還冒出來了一個危險分子,千手佛間沒有想要做出犧牲的準備。不是他貪生怕死,而是這份利益太小,代價太大,不成正比。
如果他豁出性命能夠取得值得的戰果,那麼千手佛間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千手一族。隻是那個突然出現的白發少年實在情報太少,看起來想到危險,千手佛間選擇了明智的決定。
就算個體實力再怎麼強大,千手佛間相信,隻要是人,就不會沒有破綻。隻要有破綻,就有取得勝利的機會。無論這個陌生的少年再怎麼強大,也并非殺不死的。
出乎意料的,白昭沒有攻擊他們,沒有阻攔他們撤退的意圖,而是放任他們離去。
千手扉間不知道怎麼評價這種行為,他一言不發地跟在父親身後。大腦思考了很多東西,思緒亂作一團,想纏繞的麻線一樣。
“它們的隐藏能力很好,氣息難以被你們發現,潛伏多時,我觀察了它們一陣,那個黑色非人生物,像是陰陽相生而成的生物。”白昭稱述着自己的發現,這種生物在忍界也算是前所未見。
宇智波田島暫時壓下放走千手的人的不甘心,說到底白昭并非宇智波一族的人,想要讓他出手解決千手一族的人并不現實。
宇智波田島不知道宇智波斑是從哪裡認識的白昭,可他仔細地回想着這些年長子的變化。他一開始以為是宇智波斑終于變得成熟穩重起來,可以擔當少族長的責任,隻是眼下一看,竟是外族的人的影響。
就本心而言,宇智波田島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哪怕是外族,隻要和宇智波一族沒有直接的仇恨,他也可以放下心來,不帶有色眼鏡去看待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