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馬當先走向了蘇行雲指的方向,“不管左邊還是右邊,都聽前輩的。”
崎岖濕滑的路終于走到了盡頭,眼前豁然開朗,頭頂稀疏的裂縫讓陽光灑落了下來,明明暗暗間讓衆人看清了他們的處境。
那是一片巨大的溶洞,溶洞中間有一汪清泉,清泉上長着一株鮮豔的紅花。
難以想象,在這昏暗的溶洞中,竟然會開出如此豔麗的花,那鮮豔的紅與周遭的昏暗格格不入。
頭頂四周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衆人警惕的擡頭看去,一片密密麻麻的毒蛇吐出了信子,三角眼死死的盯着這群不速之客。
衆所周知,上了品極的靈草靈花都會有妖獸守護。
這一群小少年雖然都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哪怕看見了這朵靈花,也沒有誰敢輕舉妄動。
溶洞中毒蛇越聚越多,悉悉索索吐信的“嘶嘶”聲聽的人頭皮發麻,寒毛倒豎。
蘇行雲盯着地上黑壓壓的一片,眉頭皺的深深的,他倒是不怕蛇,隻是蛇血腥臭,那難聞的味道落在衣服上幾天都散不幹淨。
越爻看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将他拉向身後,溫聲道:“前輩無需出手,對付蛇蟲我們神醫谷弟子最是拿手。”
他說的顯然并沒有誇大事實,對方蛇多勢衆,但是神醫谷的弟子不慌不忙,對這種場面分明相當娴熟,結陣的結陣,攻擊的攻擊,撒藥的撒藥。
越爻動作幹淨利落,惱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蛇吐信的嘶嘶聲,沒有影響他半分。
手起刀落,神情淡然,毫無浮躁之色,一招一式都不偏不倚,箭矢一樣飛射而來的毒蛇沒有一條能前進半分。
蘇行雲看着護在他身前的少年,欣慰了揚了揚眉頭。
當年躲在他羽翼之下的人,不再需要保護了,甚至可以反過來保護他了。
不出兩炷香的時間,毒蛇死的死,逃的逃,現場腥氣沖天,血腥四溢,但是蘇行雲的身體衣服上竟是沒沾半點血漬。
戰鬥結束,神醫谷的弟子有條不紊的分頭行動,有的給不小心傷到的師弟拔毒上藥,有的戴上手套在蛇屍堆裡扒拉,找些上了年份的毒蛇,取它們的蛇膽和毒囊。
越爻飛身上前,和另外一名弟子動作輕緩的挖出了靈泉中間的那株仙草,從乾坤袋裡掏出玉盒,把那株仙草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然後收回乾坤袋。
忙完一切之後,一行人才原路撤回。
回去的路上很順利,因為各個岔道口都做了标記,所以也沒有出岔子,一行人很平安的走出了山洞。
進去的時候還日上中空呢,等他們再出來時,早已經暮色四合了。
忙碌了一天的倦鳥紛紛歸巢,一行人商量了一下,也沒有再繼續前進,依着石山原地休息。
火光冉冉升起,少年們各自從乾坤袋掏出吃食,靠着石山邊休息邊聊天。
蘇行雲才剛坐下,一旁就伸過來一隻手,遞給了他一串飽滿欲滴的紫葡萄。
越爻朝他笑了笑,氣質謙遜溫和:“已經洗過了的。”
蘇行雲倒也沒有跟他客氣,伸手接了過來。
越爻頓了頓,慢吞吞坐在他身旁,身姿闆正,一身白色的弟子服穿在他身上,如新雪拂肩,偏過頭,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了起來。
“前輩是定住在祁陽山嗎?”
蘇行雲瞥了他一眼,當初随口說的竟然也被他記住了,想了想搖頭:“一介散修,四海為家,隻是最近住在祁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