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進财想自己多辛苦點,讓蘇嬌多休息,以便她能長久幹下去。
但雖說蘇嬌隻有廚藝,不懂别的行業。
可她長在酒樓,天天聽的也都是生意經,自然懂得如何經營。
就好比夢裡,梁铖炒股時曾好幾次賠光本金,投資人都對他失去信心了。
這時她就會把自己打扮的珠光寶氣,上拍賣行,上金店購物,并花錢讓記者登報。
如此一來投資人以為他家底還在,不差錢,就又願意投錢給他了。
及至後來要回歸,他擔憂,想跑路,也是蘇嬌跟他撕破臉的吵才留下他的。
但她陪他搭台唱戲賺大錢,到頭來他卻隻覺得她面目可憎。
做了夢的她學乖了。
她依然要做生意,但核心是自己。
至少創業階段她不會撒手,凡事要親力親為。
她說:“放心,就算把你倆都熬倒,我也熬得住。”
看蘇鳴小臉蛋都成苦瓜了,她輕拍他:“再堅持一下,咱們馬上就能變輕松。”
阿姐一摸,蘇鳴滿血複活:“走快點吧,今天有人專門等着呢。”
誰會專門等着買一隻面包,周進财不信。
這就到巴士站了,他也呆住了,還真有人等,而且是好幾個人,有錢人。
有一個穿西服,理平頭的男人。
正在路邊急的搓手,看到餐車就奔過來:“快,我的面包!”
蘇嬌用的是店裡打包用的紙袋,一隻成本就要兩塊錢,她将紙袋捧給平頭哥:“老闆如果是下午吃,一定記得回溫,包裝紙上有準備确的回溫時間,記得照做。”
平頭哥打開一隻,邊吃邊風風火火的跑了。
另有個墨鏡哥說:“給我五隻,四隻打包,謝謝!”
還有個提古馳包包的燙發姐說:“我要七隻,打包六隻。”
周進财還在考慮紙袋的成本,蘇鳴眼疾手快拿紙袋,在做打包了。
商品有個排隊+轟搶效應,更多的人看到,也紛紛要求打包。
蘇嬌隻烤了60隻面包,也隻賣了四十分鐘,後面來的客人就買不到了,全部失望而歸。
周進财一看起興趣了:“這生意确實好做,明天咱們再多烤點吧。”
蘇嬌卻說:“不,為了品控,每天最多烤60隻。”
周進财迷惑了:“那咱們不也隻賺個辛苦錢。”
“咱要的本就不是賺錢,而是打開酒樓的知名度。”蘇嬌說。
周進财覺得很荒唐:“每天賣幾隻面包就能打開酒樓的知名度,也太虛無缥缈了。”
又說:“早點回,還要商量婚事呢,那才是正經事。”
想要婚事不起風波就得速戰速絕,趕在包租婆沒發現之前把它辦完。
但這就要結婚了嗎,跟個長的像狼一樣的男人?
想想他的眼神,蘇嬌依然覺得好可怕。
搖搖頭将他抛諸腦後,她去了趟股票交易所,把林嘉麗的那三萬塊一筆梭.哈,全買了一支股票。
之所以買它,是因為在夢裡,梁铖會因為那支股票大賺,卻又不肯聽她勸早抛,高峰被割,蘇嬌氣的騎頭給他一通暴揍。
也是因此,她清晰記得它的拐點。
這三萬是橫财,不管賠賺,丢進股市裡去浮沉吧。
……
一大清早,中環警署,單身宿舍樓外。
來自九龍的吳啟律師黑西服筆挺,提一隻上面寫着[蘇記酒樓]的紙袋。
見有警員出來就派面包:“阿sir早,來隻菠蘿包。”
警員和律師有往來當然是因為案子,一隻面包當早餐,大家搶着拿。
一吃也無人不誇:“好酥脆,好濃的奶味。”
陳明也接了一隻,才咀嚼幾下,猛得停嘴,臉黑:“還有嗎?”
吳律師一掏紙袋:“最後一隻。”
陳明接了過來才感慨:“這是我有史以來吃過最香的菠蘿包。”
另有個張sir說:“面包Q彈黃油軟糯,要是再配一杯紅茶應該會更香。”
“這酥皮,這彈滑的瓤,不敢想要是剛出爐,得有多美味。”
鐘天明一出來陳明就給他一隻:“給你留的,快吃。”
媒人說大小姐已經同意了,鐘sir也急着處理完工作,好有假期去結婚。
他在步翻飛,前往辦公樓:“不必,謝謝!”
吳律師跟着他一路快跑,笑着說:“嘗嘗吧鐘sir,這是我們九龍有名的大酒樓外賣檔每早現烤,新鮮出爐,用料考究,風味也是香江獨一份。”
鐘sir充耳未聞,進了辦公室就撲工作。
但張sir卻問:“吳律,這家酒樓在中環有沒有店,我買點現烤給我太太。”
“應該沒有,張sir要喜歡,明天我多帶幾隻來。”吳律說。
張sir忙說:“感謝感謝。”
又說:“以後你不來了怎麼辦,給我地址吧,有機會買現烤。”
陳明也說:“我馬上調到九龍去,可以天天蹲現烤,我也要地址。”
吳律還真被問住了,但紙袋已經丢了,他上哪找地址去。
陳明一翻包裝紙,念了起來:“天後街光明巷蘇記酒樓……”
鐘天明一把奪過菠蘿包翻面,就見底部寫着:蘇記酒樓,地址X,電話X。
最讓他震驚的是,地址下面還有手寫的溫馨小貼士。
小貼士的末尾标點符号畫成笑臉的樣子。
那是大小姐的習慣。
她從不進廚房,當然不會烤面包。
但油紙上所有的字是她寫的,佻皮可愛,輕盈,還好看。
取掉包裝紙自己留着,把面包怼到陳明嘴上,鐘sir目呲如狼:“抓緊搞工作,快點!”
……
至少在中環警署,蘇記酒樓的知名度已經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