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她還因為婚内打梁铖,把他打成豬頭而登過報,聞名香江的。
誰家暴誰還不一定呢。
蘇豐并不信,繼續伸手叼肉,他說:“我的好妹妹,鐘sir是有功夫的,跟草包羅耀祖可不一樣,真要跟你動起手來,你連他一根指頭都頂不住。”
蘇嬌挑眉:“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要不先拿你開刀,看看我的刀功?”
蘇鳴雖覺得阿姐才結婚就談這些不好,但也說:“我阿姐刀功香江第一喔。”
恰這時身後響起鐘天明的聲音:“蘇豐?”
蘇嬌和蘇鳴齊齊回頭,就見他在不遠處,目光如狼般的盯着蘇豐。
蘇豐一聲未吭,低頭夾尾跟到了他身後。
鐘天明突然回頭,這時華點來了。
随着他一瞥,蘇豐立刻擡手,狠抽了自己兩耳光。
就不說蘇嬌被吓了一跳,蘇鳴一聲沒見過世面的驚呼,嘴巴都張成了O。
他不明白為什麼,隻覺得新姐夫好牛逼。
鐘天明跟沒事人似的,一看蘇嬌手裡的菜,柔聲問:“你們就吃這兩樣菜?”
又說:“我去廚房說一聲,再多燒幾樣菜。”
蘇鳴忙說:“不用,姐夫你忙你的,我去招呼就好。”
鐘天明于是說:“要照顧你阿姐,要讓她吃飽。”
看他帶蘇豐離開,蘇鳴對蘇嬌說:“阿姐,以後你跟新姐夫還是少吵架的好。”
蘇嬌笑問:“為什麼?”
蘇鳴實言:“我也覺得萬一動手,你打不過他。”
又說:“但隻要是你受了委屈,我必定拼死幫你找回場子。”
單看面相,鐘天明兩道長眉如刃,眼神仿如刀子,活脫脫個愛打人的刺頭。
可男人會不會家暴并不在面相,林嘉麗他爹林老闆,一臉老好人相,看着是個面瓜,可他不但打老婆,還經常打林嘉麗,打的她渾身青一塊紫一塊。
蘇嬌遠眺酒桌,就見鐘天明正襟端坐,敬酒言談時一身謙遜,卻又哄的村公們哈哈大笑,顯然很懂得江湖世故和為人處事。
而且等将來回歸了,他會是經常上電視的那種牛逼警長,蘇嬌就賭個他為了前程不敢家暴。
何況她不但會爆蛋,還有一手好刀功,好不好的把他削成個人棍,又何怯之有。
但蘇嬌想想還是覺得古怪。
鐘天明那麼優秀一個人,為什麼肯入贅的。
難不成是被她的美貌給迷暈了?
但其實閱男無數的蘇大小姐最知道了,男性在擇偶方面遠比女性更現實。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他,不行!
她正探頭探腦,鐘天明猛的回頭,蘇嬌仿佛被捉現形的賊,慌得轉身。
……
編制的魅力叫這場入族儀式進展神速。
中午宴罷,傍晚就可以返程了。
村公們也齊誇蘇旺,說他女婿選得好。
蘇旺喝的爛醉,攙扶着鐘天明一口一個賢婿。
叫蘇嬌慶幸的是,村公們專門看黃曆挑日子,定了大後天二人合房。
也就是說她還能過兩天的自由日子。
蘇琴開車,蘇旺想商量正式上門事誼的,但因喝酒太多,一上車就睡着了。
鐘天明身上也有酒氣,但沒醉,遞給蘇嬌一張支票:“這是我的存款,你收着。”
他是工薪階層,薪水又不高,估計就算有存款也不多。
但蘇嬌瞟了一眼存折,驚了一下。
因為她發現竟然有17萬之巨,這是一筆巨款。
倆人還不熟,她可不敢收他這麼大一筆錢,她說:“你自己收着就好。”
蘇鳴笑嘻嘻回頭:“阿姐,鐘sir是在給你交家用喔。”
又說:“你的床太小啦,結婚了要買大床,用這錢買床啦。”
蘇嬌下意識說:“我的房間很窄,隻能放二尺床。”
這就結婚了,但晚上怎麼睡。
她就一張二尺床,總不能倆人疊羅漢吧。
要是疊羅漢,誰在上誰在下?
反正蘇大小姐是不會委屈自己,屈居人下的。
蘇鳴一想也樂了:“鐘sir跟我,阿财哥睡吧,就是阿财哥愛打呼噜。”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跟新姐夫一起睡了。
開車的蘇琴打了個哈欠說:“阿鳴你說什麼胡話呢?”
又對鐘天明說:“九龍的床鋪寸打寸,我哥給你們訂了新床,但還在趕制中,他計劃把老床明天刷遍漆,湊和着用,不耽誤你們圓房。”
蘇旺早就計劃好了,自己搬到小間,大卧讓給小兩口。
天已經全黑了,黑暗的車廂裡隻有鐘天明沙沙作響,摩挲手掌的聲音。
他看一眼蘇嬌才說:“辛苦阿爹為我着想,我必不負所托,好好對待阿嬌。”
又說:“床就不麻煩阿爸了,明天下班我來漆。”
蘇鳴想起件事:“阿姐,你不是說要重新給酒樓刷漆嘛,正好明天一起。”
蘇嬌不可能一直賣早餐,要把酒樓開起來。
但在開之前還要整體裝修一遍,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她說:“明天起不出攤了,開始試菜,裝修酒樓。”
不賣早餐就不必四點起床,蘇鳴說:“好耶。”
但蘇琴不樂意了:“早餐那麼賺,為什麼要停,我不同意。”
又低聲說:“阿蓮馬上交學費,阿嬌,早餐必須賣。”
其實蘇記酒樓的牌匾是蘇旺憑廚藝從一衆堂兄手中争來的。
那棟石屋是蘇旺夫妻雙雙攢錢買的,所以它的營收跟蘇琴無關,她也無權插話經營。
就給周進蓮交學費,是蘇旺和周進财的義務,但不是蘇嬌的。
不過還不及她反駁,鐘天明說:“蘇姨,聽大小姐的。”
覺得不妥,又更正說:“我聽阿嬌的,她怎麼說我就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