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讓他這樣接近危險了。
這樣的想法,在諸伏景光的腦海中浮現。
“亂步。”他認真地看着稚嫩的少年。
“太危險了,這種事情不能再有下次了。”
“有什麼關系嘛!”
然而亂步顯然并沒有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甚至對剛剛自己可能從鬼門關門口走了一趟都不在意,隻是對諸伏景光笑着:“放心啦,綠川先生,這種小事情我三分鐘就能搞定了,一個炸/彈而已,名偵探絕對不會出意外的!對了對了,說起來今天的年糕小豆湯……”
諸伏景光他收緊了抓着亂步的手腕的手。
一個炸彈而已?
一個炸彈而已?
那可是炸彈啊!
“亂步!”
身為警察,諸伏景光幾乎抑制不住地低吼出聲。
“我沒有在開玩笑!你要知道,如果當時炸彈沒有拆除,犯人報複性重啟計時器,6秒鐘的時間你根本無法逃脫!”
諸伏景光痛心疾首,亂步他是在用生命當砝碼證明自己不會出錯。
他的這種自信,已經到了可怕的程度,這是“武裝偵探社”給他灌輸的思想還是什麼諸伏景光無法評價,但這種做法一定不是正确的。
旁邊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顯然也是很少見同期露出這種表情,也愣住了。
諸伏景光的反應确實出乎江戶川亂步的意料。
在亂步的身邊,織田對他完全信任,就算有危險也會很快出現,不常有這種情緒。森先生隻是經常笑着誇贊他做得不錯,很少有人在他完成任務後還擔心指責他。
周圍突然産生一股無形的壓力。
江戶川亂步注意到剛剛被他趕走消失的咒靈似乎因為感知憤怒再度出現,瞪大了暴露着的眼球盯緊了生氣的諸伏景光。
似乎隻要江戶川亂步一聲令下,他立刻就會把面前這個訓斥亂步的青年立刻殺了一樣。
江戶川亂步感覺到不太妙,皺起眉想起剛剛【散步者】突然從人群後面出現十分激動想對他說什麼的樣子。
還有它的肢體上被迸濺上的紅色痕迹。
“……我知道了。”
盡管有些别扭,但他還是應了下來,别過頭不看諸伏景光小聲嘟囔:“我以後會注意,盡量提前告訴你。”
但沒有一口咬定不會再做。
特級咒靈這才感受到亂步的意願沒有動彈,但也沒有再度消失,依舊緊盯着諸伏景光。
“好了好了,小……那個,綠川先生。”僵持的局面下,擅長交際的萩原研二很快反應過來挂起笑容,過來這邊打圓場。
雖然他大概可以理解小諸伏的心情……天知道他進門後看到有個小孩正蹲在炸彈旁邊拿着個随手可見的小剪刀剪最後一根導線時的快要吓死了的心情啊。
“先回署裡休息一下吧?等會這邊還需要繼續排查——亂步,是吧?”
萩原研二摸了摸亂步亂翹的頭發:“哥哥工作的地方偷偷藏了不少零食哦?”
他打算先把他們帶回署裡再說,在從20層下來後,小陣平對他說了小諸伏自稱綠川光的事情。
畢業後就跟零一起消失不見的同期,如今竟然用假名字獨自出現在這裡,他其實大概能猜出一些情況。
但此時他和小陣平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詢問。
諸伏景光吐出了一口氣,看着亂步倒也沒再說什麼,隻是看了看四周,總覺得有一股殺氣就在四周。
……是錯覺嗎?
——
與此同時,米花町新聞周刊報社。
弓奏具人将稿子交給主編後,沒過一會兒就被退回來了,此時正生無可戀地仰躺在椅子上發呆。
還記得當時主編十分詫異地對他交的稿子露出了複雜的表情,說出了那句。
“弓奏……我是不是該給你放兩天假了?”
怎麼了怎麼了!
他不就是交了一篇《震驚!13歲少年破奇案!異能者?平成時代的江戶川亂步?真相究竟為何?!》這種标題的稿子嗎!
看不起誰看不起誰!震驚體現在很火的好嗎!
他再次一籌莫展地歎了口氣,就算是對案件執着糾纏的他,面對的主編退稿他也是毫無辦法的。
“弓奏。”就在這時,旁邊傳來同事的聲音:“主編讓你帶着稿子重新去一趟辦公室,說是讓你趕緊交給美工排版出刊。”
“啊?”弓奏具人擡頭看向他:“……可是我還沒想起來新标題啊?”
“不用想了,你還不知道嗎?”
同事對他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之後開口:“你提交的那個稿子上的少年——就那個自稱異能者的江戶川亂步,他拆彈上電視新聞了,現在市民讨論度飙升。”
弓奏具人:“?”
弓奏具人:“!!!”
随即他拿起稿子再次沖進主編辦公室。
——
兩天後,東京都立咒術高專。
“——異能者?”
拖着腮坐在自己座位上的白發少年,正露出了古怪的眼神難以置信地看着正在看周報的摯友。
“不是吧傑?這你也信?”
五條悟瞥了一眼黑白報紙上那個笑得十分礙眼的小鬼,枕着胳膊無所謂地靠在了椅子上:“反正,肯定又是什麼誇大報道罷了,弱者總是喜歡杜撰這些。”
“也不能這麼說。”夏油傑看着報紙上的“異能者”“平成時代的江戶川亂步”若有所思。
“說不定是政府想打造個異能者的身份來控制輿論什麼的?”
五條悟啧了一聲,這個世界上的爛橘子果然到處都是:“這種垃圾新聞,還不如今天早上夜蛾老師提的那個特級咒靈的殘穢有意思。”
“聽說那個咒靈殺了人,但是一點線索都沒留下,放在人類裡幾乎可以稱為完美犯罪。”
“剛好周日,不然我們倆溜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