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挨餓受凍也吃穿不愁了是比福利院小孩子好一點,但這種家庭氛圍明顯比福利院還差勁。
“津美紀和小惠是多麼懂事的孩子啊,竟然會遇到這種父母……等他們媽媽來了我一定不會讓她這麼輕松把孩子帶走!”
值班警察義憤填膺,門外正在踩影子的三個小孩倒是完全沒當一回事,自顧自地在玩着。
江戶川亂步說到底也是個20歲的大人了,和活力四射的小孩子還是不一樣,玩了一會就累了癱在了長椅上。
他把脖子放在了長椅上沿,以仰躺的姿勢癱着,鼻梁上的眼鏡随着他的動作輕滑了一下。
這兩個小孩怎麼比他還能玩!
似乎是發現亂步半晌也沒來,和津美紀踩影子的惠朝着癱在長椅上的少年看了過去,想了想後看向地上的影子若有所思。
兩秒後他下定決心,拽着津美紀跑到亂步面前,随後以影子為鏡比劃着動作。
這是之前他無意間發現的東西,津美紀姐姐看不到,但是家裡有小眼球搬運工的亂步先生說不定可以!
回憶着曾經的感覺,稚嫩的聲音清脆:“玉犬!”
随之,一股暈乎乎的感覺傳來,小惠雖然踉跄了一下,但他影子下卻緩緩升起兩隻毛茸茸的生物。
聽到動靜亂步擡頭,卻整個被撲了個滿懷吓了一跳。
“哪裡來的狗?!”
“影子、影子。”惠卻似乎對那兩隻大狗很熟悉,小手一邊指着黑色的玉犬:“小黑。”
另一隻手指着白色:“小白!”
「十種影法術」,禅院家祖傳術式。在伏黑甚爾與津美紀的媽媽組成家庭後沒多久,一次偶然機會惠召喚出了兩隻玉犬。
姐姐津美紀看不到,所以一開始伏黑惠還以為是出現了幻覺,直到後來與玉犬逐漸相熟,他才肯定了玉犬它們是真實存在的。
它們也是他的「家人」。
兩隻玉犬似乎很喜歡亂步,撒了歡地圍着自己的小主人轉了一圈後,撲向亂步這邊。
黑框眼鏡下的亂步像趕小雞一樣把他們兩個趕走。
旁邊的津美紀似乎沒理解發生了什麼,眨眨眼看着異常弟弟和亂步:“惠?亂步先生?”
江戶川亂步這才發現津美紀似乎看不到,他雖然猶豫了兩秒,還是把眼鏡摘了下來給她。
“看看就知道了!”
說着還把粘人的兩隻狗子推開。
津美紀就在眼鏡的作用下,第一次見到了弟弟曾對她說過的狗狗,她驚訝地:“哇!”
她開心地撫摸着玉犬們,惠也很開心姐姐能看到玉犬,對亂步露出十分感激的表情。
“謝謝,亂步先生……”
十一月的天氣果然還是不太妙,惠道謝到一半,一陣不小的風卻将周圍的細沙揚起,伏黑惠稍稍有些迷了眼睛,生理性的淚水浸出。
他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時卻注意到亂步身上随着風擺動的小披風下隐約有什麼東西。
眨眨眼,确認沒有看錯。
“紙片。”惠伸出手指指着亂步背後。
“什麼什麼?”亂步疑惑了一聲,順着他的手指扭頭。但他顯然看不到背後,又扭頭,還是看不到。
随着亂步的扭動,津美紀顯然也發現了,輕聲啊了一下。
伏黑惠上前掀開他的小披風,把裡面那張小紙片拽下來。
白色的小紙片,後面有粘性,一個有點類似便利貼的東西。一直被外套擋在裡面,如果不是剛剛的風的話恐怕很難發現。
上面寫了一些惠還不認識的字還有一些數字。
江戶川亂步接過,看了兩眼。
這是,裡見和美在他身上留下的?
津美紀眨眨眼睛,有些好奇:“暗号……?”
江戶川亂步沒作聲,片刻後幾乎确定信息露出了笑容:“看來,有一場大冒險遊戲在正在等着我啊!”
說完看向眼前的惠和津美紀:“你們兩個,來跟我一起參加怎麼樣?”
惠和津美紀雖然是懂事的小孩,但面對這種神秘的誘惑也有些好奇,旁邊的兩隻玉犬也興奮地繞了兩圈。
大冒險!
但考慮到一會兒惠和津美紀會被接走,他們還是約好了明天再見。一直到淩晨,津美紀的媽媽才到署裡将兩個孩子接走。
惠和津美紀都有些困了,但還是跟津美紀的媽媽提了希望明天亂步來家裡玩的事情,津美紀的媽媽自然無所謂,随便應付了兩句。
倒是諸伏景光安慰地摸了摸兩個孩子的發頂,答應了會讓他們明天一早就見到亂步。
靠譜的綠川先生還不知道三個小孩背着他做了什麼不得了的約定。
第二天,雖然是個異于平常的陰天,諸伏景光按照約定将亂步親自送到了惠和津美紀的家門口。
諸伏景光有些不放心:“晚上六點鐘我會來接你的。”
雖然亂步交到朋友是好事,但是對方畢竟是兩個幼稚園的小孩子,諸伏景光有些擔心亂步會任性耍小孩子脾氣當孩子王惹事。
“知道了知道了,綠川先生去上班就好啦!”江戶川亂步随口應着,諸伏景光看着他上樓的背影,總覺得對方今天有些詭異的乖巧。
乖巧地讓他感覺有些不妙。
直到看到江戶川亂步上樓,諸伏景光才收回視線,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這時,手邊的手機傳來簡訊,他看了一眼目光凝重,很快離開了原地。
江戶川亂步則站在惠和津美紀家門口敲敲。
早就等待許久的兩個小孩開門,就看到亂步扶了扶頭上的帽子,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要開始了,不要掉鍊子哦。”
津美紀和惠亮着眼睛,對這場昨晚約好的遊戲十分期待。
“出發!”三個幼稚園小孩興緻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