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到喊什麼,隻知道還挺帶勁。
沒忍住提了提唇角,笑得勾人,現場一片沸騰。
意猶未盡的結束後,阮忻第一次看演唱會把自己看累了。
喊得整個腦袋嗡嗡作響,神經緊繃着。
十點半正是吃宵夜的時候,正巧在高中附近,就去了高中最喜歡的一家燒烤店。
常來這家店的原因是,顧承家在附近,碰見他的幾率很大。
老闆見阮忻虞涵,情緒十分高漲,大腦搜索了一圈,聲音憨厚樸實:“那個阮忻和...虞涵,對不對。”老闆咧嘴齒如編貝的笑。
阮忻應他回以同樣含義的笑。
這世界碰巧的事情太多了,比如在前任家附近碰到前任,措手不及。
有些人僅憑一個背影就能讓你刳心雕腎,揚着的小臉在一瞬間靜默下來,虞涵不解的順着她的目光轉頭張望。
顧承轉過頭,虞涵認真瞧了瞧,臉色一沉,起身跟顧承對視而望。
還沒等阮忻開口,虞涵兩步上千,勾起妖冶的笑容,還算客套的說了句:“好久不見啊。”
顧承先是一怔,反應過來溫潤笑笑:“好久不見。”
阮忻起身,雖然不想過去,但怕虞涵控制不住脾氣。
親閨蜜還是親閨蜜,脾性互通,虞涵帶着蓄勢待發的火氣,笑得諷刺,“一幅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樣子,可惜了,就是喜歡吃狗屎。”
“虞涵,你什麼都不知道,不要亂咬人。”顧承眉心緊擰,虞涵的話顯然是刺激到他了。
虞涵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要上了的勢頭,“你出軌還有理了,你當初把我們家阮忻騙走,人家金枝玉葉被捧着長大的,給你洗衣服做飯,你下班回來那副死樣子她還得兜着,你好好對她了嗎?”
“我...”對虞涵說的話不置可否,周圍指指點點的路人和叽叽喳喳的吐槽聲刺得耳畔發燙,面露難色。
虞涵氣壓不下來,阮忻在國外那幾年她也去看過,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氣包,承包了小小出租屋裡所有的家務,顧承随随便便一個幾十塊甚至幾塊錢的小玩物都能哄得她心花怒放。
腦海裡的畫面太清晰,大概是太心疼,眼神微潮,虞涵滾燙的眼神灼烈的碾着顧承。
顧承慚愧心作祟不敢擡頭。
虞涵:“她明明是公主啊,你把她當保姆。”
阮忻愣在原地,虞涵的話讓她心酸泛濫。
周圍還有錄着像的,阮忻擡高聲音,伸手去攔那些錄像的人,“别錄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上前持住虞涵的手,平複好情緒對上顧承,淡淡的說:“抱歉讓你為難,今天我們就算扯平了。”
話畢轉身就走。
顧承愣在原地,像是有話要說,最後還是巋然不動,歸于平靜。
車上虞涵阮忻兩人誰都沒說話,阮忻一直都傻乎乎的認為,這件事情于情于理都隻是自己一個人。
愛你的人會洞察秋色,将一點點細緻入微都看在眼裡,明明虞涵隻去看過零星的幾次,但她什麼都知道。
她不經反思自己,辜負父母背叛朋友到底是為了什麼。
過得最不好的時候甚至連飯都吃不起,可顧承有傲氣,金錢至上的社會,她覺得這是難能可貴的。
可他沒見過父親偷偷看她扛着一大袋垃圾下樓,蓬頭垢面時,猩紅着眼的樣子,也沒見過她在電話那頭哭起來時奶奶挂玩電話抹眼淚的樣子,也沒見過和虞涵打電話時賀俞湊近聽電話的樣子。
跟顧承在一起的那些年,無數次低頭妥協,無數次為難自己,無數次傷害那些愛自己的人。
愛得太卑微,連帶着人也變得自卑了,骨子裡透着熱氣的人,被冰敷了太久,冰塊拿開的瞬間她還是冷的,可一旦過了那股氣,她隻會越來越熱。
車靠橋邊停了下來,阮忻扣上車門下車,虞涵跟她心照不宣的下車。
遠處廣場中心噴湧着彩色的水花,寫字樓上零星的燈光,橋上霓虹燈下燈火輝煌。
迎面而來的冷風撞得人太清醒。
阮忻:“涵涵,對不起啊。”
虞涵溫軟笑笑,“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們小時候就說過,阮二是公主,我是仙女,賀俞是騎士,現在騎士歸我啦,公主要去尋找自己的王子啦。”
阮忻笑得歡,眼角一行淚滴了下來,滴進塵埃裡,埋葬過去重啟将來。
心情一下愉悅了起來,對于顧承,往事随風,各走各的路,從此山水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