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拿的是刺殺宋尚書的賞錢啊?”
“那你拿的是什麼?”
“保密。”
·······
誰說不是保密呢?良熹敬與萬貴妃之間的“奸情”傳揚出去可是要人命的,她多收了他幾錠金子而已,已經很好心了,他還能多說什麼。
但蘇徹玉也就懷揣着這樣的思想,過了幾日安生日子而已,這不安生的事就馬不停蹄的來了。
*
時至日頭最烈的時候,鋪前的石階定是被一群躲懶的人霸占着的。
但今日卻罕見的見不到那群人。
“抓捕逃犯······賞金一萬兩白銀······”
官府衙門的招貼一經挂出,人們就圍堵了上去。
隻見,招貼上除了寫着賞金外,還配着一副畫像。
隻是這副畫像與常人認知中的‘通緝畫像’不盡相同。
墨筆描繪出的重點不是人臉,而是一副面具。
頗具特色的面具,讓人道不出其上刻畫的到底是什麼牛鬼蛇神,唯一與逃犯有關的眼睛,吸睛的覆在紙面上,與那‘傳神’的雕紋難分伯仲的顯露在衆人面前。
“這不耍人玩嗎?就憑這畫像誰能找到那逃犯!”湊熱鬧的百姓們不由的發出一聲不小的抱怨,發家緻富的想法在看見這畫像時就已然破滅了。
畫很好看,但顯然沒什麼用。
衆人失望地散開,這才讓守在後面多時的蘇徹玉看清畫像上的内容。
她事先沒看那畫,她一心隻想知道這‘逃犯’能值多少銀兩。
‘一萬兩白銀’落入她眼簾,嘴巴張了張,到底沒驚呼出聲來,壓抑着心中的驚歎,她将視線轉到那‘逃犯’的畫像上。
她倒想知道是誰值這‘一萬兩白銀’。
·······
張着的嘴下意識的閉上,蘇徹玉的眼角很明顯地抽動了一下。
這醜的刁鑽的面具,她光看一眼就知道是她自己的了。
到頭來,這值價的人是她啊。
蘇徹玉撇開眼,沒再看,像是沒看見這招貼一般,沒事人一樣的回到藥鋪。
俨然,那幫躲懶的人已經看完告示回來了,現坐在藥鋪前的石階上避暑。
他們見蘇徹玉回來,不約而同的将視線轉向她那,畢竟長沽巷誰人不道蘇丫頭長的最是水靈。
身量纖纖,杏眼含波,俏生生的美人,且性子也是出奇的好。
隻可惜家事太慘,無父無母的,想來也沒人準備個嫁妝。
歎惋地收回視線,他們繼續該打盹打盹,該乘涼乘涼,一切如常。
蘇徹玉無心管顧他們,徑直地走進藥鋪。
入鋪第一眼就見“常客”王嬸站着瞧她,蘇徹玉心底的氣更是旺了旺。
這王嬸三天兩頭的來,不是與她搭話就是與溫長煙她們搭話,話說過來倒過去,其下的意圖不都是要她嫁給她家的那個傻兒子。
因着她年紀大,拒絕的話沒明着說,可她倒好,還以為自家的兒子有機會,便硬往上湊,顧思芊早就看不下去了,還是溫長煙攔着才沒讓她與王嬸吵起來。
“蘇丫頭回來啦~”
沒想理,蘇徹玉直接從她身旁路過,往後院走去。
“這······”王嬸也是被蘇徹玉的這一舉動吓了一跳,往常她也是會給她點好臉色的啊,今日怎麼這樣?
但到底沒多想,她笑着看溫長煙一眼,便開始說道。
“溫掌櫃啊,你看蘇丫頭自小父母雙亡,沒個人照拂,整日在這藥鋪中忙前忙後也不算個事,還是要趕緊尋個夫家好有個依靠啊。況且這丫頭長的悄生生的,又是個軟性子,老讓她在外抛頭露面的,小心被人欺負了去······”
她說的語重心長,可溫長煙卻很想讓她滾蛋。
沒多加理會,隻是拿了包藥給她,要打發她走。
“這,這是什麼意思啊?”王嬸看着這藥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藥治腦疾的,您兒子喝了病會好些,您拿去吧。”
······
蘇徹玉行至後院,坐在了顧思芊面前。
顧思芊單隻撇了她一眼,就繼續忙着熬藥,隻是也沒故意晾着她,好心地問了句‘發生何事了’。
“我從刺客變逃犯,面子上挂不住。”蘇徹玉沒好氣的說了一嘴,“現在抓捕我的招貼就在前面貼着,我不能坐以待斃。”
顧思芊挑眉,“那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