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桌這事,她幹的出來,但良熹敬也早有防備。
她掀他就壓,桌面上仍是風平浪靜的······
“可與他相比,我更不信你。”
如是說,蘇徹玉是更不願信良熹敬,因為在她心裡,良熹敬就不算是個好人。
“是嗎?”
他心中有數,但聞言還是會莫名酸澀,欲發的情緒鐘鼓難鳴,他面上的笑意卻依舊,隻是此刻多了份掩飾。
“那或許,你可以試着信我。”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前言不搭後語,可他說的卻認真,但也不知帶了幾分的真心,可蘇徹玉卻先一步收回了眼,不再計較他的花言巧語。
她低垂着眼,思量着自己什麼時候會昏迷。
而昏迷過後,他又會對自己做出什麼?
可良熹敬可能會做的太多,蘇徹玉也想不出個具體,不過索性她已習慣這般的茫然,倒也不會顯得無措。
而良熹敬見她這般不答,臉上的笑意終于凝固,連試探的心情都已消磨殆盡。
“玩笑話,莫要當真。”像是給自己打的圓場,但興許有些“狼狽”,不過他本人已經不在意了。
“在這過了幾日的安生日子,不會以為我就将你丢在這不管了吧?”他的言辭恢複以往的平淡,剛剛那無處安放的情緒也被遮掩的恰到好處,“你要同我回去了。”
像發号施令般······
蘇徹玉有些驚詫地擡眼,眼底的不願不可避免的被他捕捉。
這回去,是要将她帶進宮裡頭去?
他們此時四目相對,兩人的情緒都有些難言。
在那一瞬過後,良熹敬神情冷了下來,眉稍壓的有些低。
“你不願同我回去?”
蘇徹玉聞言啞了片刻,但回神後立馬道。
“我自然不願。”
她說的是實話,但她知道,她的意願并不重要。
“真是奇怪,我不願同你走不是擺在明面上的事嗎?大人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問呢?”
她說的有些許無奈,可她确實不解。
良熹敬失了言語,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這份沒由來的苦意,但他看着蘇徹玉沒有收回眼,可也僅限于看着。
蘇徹玉被他看到發怵,想詢問他要幹嘛,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因為良熹敬想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他想······
而自己暫時還沒那個能力阻止。
想到這,蘇徹玉忽的又覺得無所謂了,反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況且自己過不了多久就暈了,還能兩眼清淨。
這樣甚好。
閉上眼,蘇徹玉已經不想與良熹敬“僵持”下去了。
她的視線變暗,周遭的聲響也不大,但那暈眩的感覺遲遲沒有襲來,她覺得奇怪,便不由得皺眉。
良熹敬将她的舉動看在眼裡,覺得好笑,但也沒出聲制止,隻是起身走近,指尖順着桌緣,滑到蘇徹玉身前。
他的陰影此刻全然覆蓋在她身上。
“真是好騙。”
輕輕的一句,也不管顧蘇徹玉到底聽沒聽清,轉瞬即逝般的停歇。
蘇徹玉睜眼的一瞬,來不及對上他的眼眸,他鋪下的陰影移開,他顯然走到了她的身後。
良熹敬的意思是,他在騙她?
可他為何要騙她?
她算的上是他的“階下囚”嗎?可不論是與不是,她都沒有讓他“大費周章”的必要吧?
可還不待她将他的用意想明,她便聽到了良熹敬的聲音。
“前輩,我要帶她走了。”
他這話,應該是對何遙平說的,但他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蘇徹玉聞言轉身,果然見何遙平正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随你,但我答應過這姑娘會将她的腿治好的,你要帶走她也等她腿腳好了。”
實際蘇徹玉的傷也不用他多做幹預了,隻要再靜養些時日便能好全,但他不知良熹敬現下那麼着急的要帶她走是作何打算。
他也是怕良熹敬做出什麼沒人性的事,所以才出聲挽留的。
“那她什麼時候能好?”
“這人各不相同,傷勢痊愈的時日自也是不可估量的,我說的可不算,你要想知道便自己問那姑娘。”
他擺明了不想告訴良熹敬,他醫術了得,這腿傷什麼時候能好,他能不知道嗎?
但良熹敬看破不說破,回頭看向還呆坐着的蘇徹玉。
“你覺得自己什麼時候能好?”
蘇徹玉聽到良熹敬真來問她,詫異了一會,随即在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