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爾用力點頭,克制着醜陋的欲望,乖乖被藍侬壓着,迫不及待道:“快點吧。”
藍侬伸着手在床杆上摸索,他将塞西爾右手解開,然後将繩索遞過去,警告道:“我會檢查的,你别作弊。”
解開右手的塞西爾趕緊從床上坐起來,他攬着藍侬,低頭注視着他的小新娘,啞着聲音道:“不會的。”
藍侬要從塞西爾懷裡出來,塞西爾摟着他不放,周圍空氣變得黏稠了起來,藍侬有些不自在的别着頭:“算了,你放開我,就這樣吧。”
粗粝的繩索被遞到藍侬手中,他縮着脖子往後退,悶熱的氣息卻如影随形地落在他耳邊,在昏暗的燈光下遊移,塞西爾低低的聲音傳來:“不行哦,藍侬。”
藍侬手掌被包裹住,他感受到塞西爾的右手握着自己手掌,又拿着粗糙的繩索穿插翻動。
藍侬不知道塞西爾是怎樣做到的,他的手不時觸碰到塞西爾脖頸的皮膚,他想要收手卻被緊緊握着,而那根沉重的繩索在塞西爾手中靈活翻動,打出一個活結系在了他自己脖子上。
塞西爾發燙的右手握住藍侬手腕,藍侬被迫握住了那根套在塞西爾脖子的粗糙麻繩,塞西爾的氣息落在他眉眼鼻尖:“你摸摸看,有沒有系結實。”
晦暗的燈光下,藍侬臉頰耳朵都悄悄染上了紅色,他想要向後掙紮,塞西爾被解開的右手又将他緊緊摟住,炙熱的氣息落在他耳邊,低柔的聲音步步緊逼:“你摸摸看呢,藍侬。”
藍侬别過頭胡亂摸了一把繩扣,推着塞西爾小聲道:“好啦好啦,知道啦。”
話還沒有說完,藍侬已經感覺天旋地轉,他倒了下去,塞西爾輕柔的聲音傳來:“我昨天有沒有弄疼你?”
昏暗的燈光下,緊閉的窗簾在夜風中浮動,套着繩索的高大男人,一隻手被拷,另一隻手沿着人類皮膚的痕迹滑動:“我一定很粗魯吧?”
藍侬别過頭,他呼吸有些沉重:“塞西爾,别說了。”
柔滑的手指解開了扣到脖頸的衣扣,“我看看。”
藍侬将臉越來越紅,他将臉埋在枕頭裡悶哼,失蹤四年的愛人回來,隻有第一次回來的愛人碰過他,而他的愛人全是不同的人格,所有的接觸都讓他面紅耳赤。
青青紫紫的痕迹布滿雪白的身軀,殘忍又華美的驚心動魄。
塞西爾看着他敞開身體的新娘,在燈光下屏住呼吸柔聲道:“上次我回來都沒有這些痕迹。”
回家的神靈在夜裡檢查過他新娘的軀體,這是一具屬于人類的漂亮的雪白身軀,沒有一絲瑕疵。
藍侬臉埋在枕頭裡,耳朵紅紅的,那時候距離第一個愛人離開已經好幾天,他身上的痕迹早已淡去。
藍侬埋着臉不想回答,他的下巴卻被捏住轉了過來,燈光落在人類紅紅的臉頰,藍侬無神卻水潤的眼眸像喝了酒。
藍侬試圖從塞西爾手裡掙脫,自然是掙脫不開的,他在黑暗中咬着唇小聲道:“隻有第一次回來的時候碰過我。”
“哦,那後面沒有再碰過嗎?”
不再炙熱的手指抵在藍侬唇瓣,塞西爾靠近他的新娘:“不要撒謊哦,藍侬。”
藍侬臉上的紅暈已經從臉頰向着脖頸胸膛蔓延,他咬着唇含含糊糊地點頭,閉着嘴巴不肯回答。
“真是嫉妒啊。”
溫柔緩和的聲響落在藍侬耳邊,他感覺濃重的夜色蔓延了過來,哪怕他什麼都看不見,黑夜也已經侵襲着将他團團裹住。
床頭的繩索在手铐的撞擊聲中晃動,就像浮沉的欲望掙紮。
窗外響起悶雷,嘩啦啦的雨水落在窗台上,恍然勾起已經深埋的記憶。
抱着自己新娘的塞西爾已經解開了手腕的手铐,他摟着藍侬走動窗前,在閃過的雷聲中推開了窗。
涼絲絲的水滴濺在藍侬赤.裸的後背,他推着塞西爾哭泣:“進去,到屋裡去。”
抱着藍侬的塞西爾在雨聲中吻住藍侬:“藍侬,你記得嗎?我們第一次,這樣大的雨。”
“那一天,我們在橋洞下躲雨。”
第一次回來,藍侬問了塞西爾同樣的話,塞西爾不願将自己摻雜進主神的記憶裡,他當時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炸開的驚雷中,藍侬仰着汗濕的脖頸擺頭哭泣:“放開我。”
柔和的輕吻落下,塞西爾仿佛歎息的聲音包裹住藍侬:“我記得呀,原來我們都是他呀。”
磅礴大雨中,新的痕迹掩蓋了昨夜留下了斑斑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