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點點頭,表情依舊空茫。
陳茉莉憂心忡忡地看着夏眠,大嗓門地吼了一聲:“眠妹!”
夏眠吓一跳,瞬間回神,愣愣地看着她,眼裡是大大的問号:“?”
“你怎麼了,馬上就要慷慨獻身?”
“啊?我嗎...沒有...”
“我沒有!”
夏眠心虛地咽了咽口水,試探地問:“茉莉,我有個朋友…就是她馬上就要做一件特别不喜歡的事情,有人逼着,不得不去做,那該怎麼辦?”
“我肯定把那人痛罵一頓,選擇不做。”陳茉莉莫名其妙地看她。
“不是,你無中生友啊?!是誰逼你?做什麼事情?”
“...”
夏眠立即搖頭,選擇隐瞞真相。
她不敢也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對方,到家後,立即在手機上搜索相關新聞。
‘憋了很久的男人獸性大發、一夜七次!’
‘花季少女淪為資本玩物慘遭蹂躏!’
這些字就像會吃人,吓得她頭皮發麻。
-
是夜。
月黑風高。
夏眠戴好鴨舌帽跟口罩,整個人裹得密不透風,戰戰兢兢地出門。
她來到名為‘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自動營業店裡,做賊似的在裡面挑挑揀揀。
草莓、超薄、顆粒、螺紋...夏眠紅着臉,随意挑選了幾個。
必須得提前準備好,不然遭罪的是自己。
餘光偶然瞥見身旁的售賣機裡挂着琳琅滿目的商品,她震驚了,這、這裡面居然有這麼多的花樣...
夏眠像是想到什麼,選了一個黑眼罩、繩子和一件性感無比的睡衣,到時候一定能用上。
她必須要想辦法逃。
-
恐怖的周三終于來了。
那是個下雨天,非常不好的天氣,周肆沒說具體幾點到,大約在晚上。
夏眠将東西揣在包裡,用黑色塑料袋裹好,時刻準備着。
下午有她的最後一場戲,依舊是跟何穗穗的對手戲,隻不過這次是她被何穗穗演的女主欺壓,狼狽退場。
片場裡,身為女主且具有光環的何穗穗趾高氣昂地看着她,表情嚣張狠毒,幾乎本色出演:“你以為你是誰?”
她毫不留情地攥住夏眠的手腕,将她狠狠摔到沙發上,不留情面,特别逼真。
這大概是何穗穗進劇組以來演得最好的一場戲了。
“鄒勉是我的,而你,注定隻是一個炮灰!”她猖狂嚣張地笑着,語氣很是得意。
夏眠揉着被攥疼的手腕,勉強爬起來。
她的戲很足,夏眠秉着敬業尊重的精神,也很快投入,露出小白花溫柔可憐的神情,噙着淚看她:“就算你這樣欺負我也沒用的,你永遠都得不到他的承認。”
“因為他愛的人是我。”
“你!”
何穗穗氣急攻心,按照原劇情,她應該将夏眠趕出去,然後給閨蜜傾訴。
那刻她的雙眼被燒紅,眼底閃過一抹怨毒,做了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啪!”
她狠狠扇了夏眠一巴掌,然後趁着還沒回過神,将她推入旁邊的水池中去!
......
雨勢突然猝不及防地變大,行人或躲在屋檐,或抱着頭匆匆地走出去。
夏眠走得特别慢。
她身上的衣服在剛才就已經濕透了,在水池裡被嗆好幾口水,那種可怖的窒息感非常難受。
何穗穗沒有絲毫愧疚,推完後,語氣雲淡風輕:“不好意思啊,是我入戲太深了。”
她以牙還牙,用夏眠之前的手段報複她,水池不深,侮辱性卻極強。
夏眠無言地仰頭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
肚子餓得咕咕叫,馬上就要迎來更為強烈的暴風雨。
她分不清身上的是雨水還是池水。
心緒難平間,一把黑傘忽地撐在她頭頂。
夏眠愣了愣,擡眸看過去。
本該在滬城的男人忽地出現在眼前,身後是嚴陣以待的保镖。
他俊美依舊,桃花眼微微上揚,是熟悉的玩世不恭。
可此刻周肆卻親自撐着傘,為她阻隔漫天的冷意。
夏眠詫異又驚愕。
傘外雨點紛飛,她和他站在傘下,好像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周肆手中的傘自然地往她那邊傾斜,他的手依舊很好看,骨節分明,跟黑色夾克形成鮮明對比,泛着冷感的欲。
對視中,他盯着她,扯唇低聲問:“我不在,把自己弄這麼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