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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者來到此地之時,是為追尋坎瑞亞的蹤迹。
歌聲與陽光飛揚之源,
神明與人類宴酣之地。
——因帕斯帝國。
這是更早于坎瑞亞、更令人驚歎的人類文明。
“因帕斯的曆史,是所有人類文明勇氣的贊歌。”
是的,所有。
在500年前坎瑞亞迎來毀滅之時,數不清的國民向因帕斯帝國求援。
帝國接納了他們,正如最初的君主接納那些在戰争中惶惶乎不得安甯的魔神衆。
“那麼,為什麼因帕斯帝國不擔心被天空清理呢?”派蒙升起了一個疑問。
“呵呵,你這樣的疑問,但凡對因帕斯的曆史有所了解,就不會出現。”若陀龍王笑着說。
“嗯……看來派蒙的導遊水平還有待提高。”
很快若陀龍王就給出了答案——
“你又怎麼知道來自天空的懲罰與惡意,是否從來沒有停止過呢?”
“早在2000多年前,因帕斯就遭遇了類似的災變,我們出現了空前的巨大損失。
也是這裡成為沒有君王的帝國的原因。
最初,我們是擁有君主的。”
……
因帕斯,起初并不是一個國家的名字,也不是什麼樂之魔神的名字。
而是一個初來乍到,意氣風發的少年,随意取來扛大旗的名字。
大海、雷暴、海上巨獸。
已是所有的見證者。
人類為什麼要祈求魔神的眷顧?
為什麼要向魔神卑躬屈膝?
少年懷着滿腹疑問,踏上了最初的僭越者的道路。
巨大的海獸原是敗亡潰逃的蛇之魔神,大蛇在少年的木簧笛聲中潸然淚下,他告訴少年,即使身為魔神,也有無可奈何身不由己的事。
——求神賜福,不如來求我!
他如是想,向心灰意懶的大蛇伸出手。
人類君主與魔神部下的緣分,就此開始。
他們一同來到深陷黑暗的地下空間,将音樂、歡樂與安甯灑向白夜國。
随着發展,他們需要獲得更多的助力,戰敗的、磨損的、逃亡的……所有痛苦哀嚎的魔神在少年的接納中,得以安身。
少年的音樂能夠消除磨損、破除命運、喚起舊憶。
璃月自封的若陀龍王印證了這一事實,因着若陀龍王的緣故,後來與璃月逐漸來往密切。
少年的領地與璃月結盟。
然而好景不長,天空之上的目光既恐懼魔神的大量存活,又不滿人類的僭越;既欣慰于人類的崛起,又不忿于古文明的傳承。
少年君主受邀前往天空島,他的領地被降下了惡意的天釘。
在強烈刺目的光芒中,他的部下與子民依稀見到了熟悉的身影,最後又被金光吞沒。
自此,天釘向下墜落,大地向上擡升,白夜國重見光明,人類與魔神毫發無傷。
——
“所以……你們的那位君主已經……”派蒙淚眼朦胧,“死了……”
若陀微微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旅者有些疑惑。
“是的,我們不知道。”若陀目光悠遠地落在過往行人身上,“這裡所有的魔神身上還覆蓋着他的祝福,所有的土地上還流淌着他的力量。”
“他的庇佑從未結束……”
若陀頓了頓,“而他的子民精神上卻又銘刻着他的意志,不會扭曲,不會謬誤,不會失落。”
“這是他的遺志?還是傳達的信息呢?”
“我們沒有人知道,所以,拒絕承認他的死亡。”
“他隻是……暫時迷路了。”
“……”
若陀龍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回憶。
旅者随意在四處走動,詢問周邊的行人:
——“關于因帕斯”。
“我們對主君的偉力有過許多猜測,有的為他冠以‘人之魔神’的美稱,要我說,那可真是太膚淺了,簡直是在侮辱因帕斯大人!”
——“關于因帕斯的意志”。
“這一點倒是每個因帕斯人有記憶開始,就忘不了,不過每個人對此都有自己的看法。”
[人類不必屈從神明,不必屈膝下跪,不必等待賜福;
魔神也可以後退,可以膽怯,可以逃避。]
“因帕斯大人的眼裡沒有什麼人類和魔神,每個人都是他的子民。
外面的人總說什麼魔神愛人,真是太想當然了,這種說法當然隻是為了讓人類相信魔神是愛他們的!無緣無故地,就那種戰亂、天災、還饑荒的年代,憑什麼愛一幫弱小還吃白飯的人?”
“因帕斯大人愛魔神,遠甚于魔神愛人,他自己又是人類,對于我們的處境與想法,都十分了解。正是因為他先愛魔神,才會有那麼多魔神願意追随他。”
旅者感慨萬千,一回頭,注意到若陀龍王旁邊,出現了一位陌生人。
上前交談後——
派蒙害怕地躲在旅者身後,“诶!他就是那個、那個傷害魈的夢之魔神!”
“哦?那是誰?”夢之魔神興緻缺缺地看向旅者,“如果我曾經傷害過你的朋友,那我也隻能跟你說一句抱歉了。”
——“這話你應該對魈說。”
“但是他在這裡,遠不如你重要。”夢之魔神嬉笑着,“怎麼?來到因帕斯之前,你還沒有做好,看見遍地都是曾經作惡多端的魔神的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