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覺得有些啞然失笑——誰能想到,她沒栽在算盤打得臭響的村長爺爺頭上,也沒引起哪路修仙者的不滿,注重隐忍發育,不引起外界的注意。
結果……
等等。
似是想到了什麼,任晚娴面色有些僵硬。
她任晚娴有着良好的工作作風和生活習慣……啊呸,這兒的官話目前可不興這麼說。
任晚娴拍了拍臉蛋,告訴自己要冷靜。
總之,因為秉着小心謹慎總沒錯的心思,那些草圖,應該在整理成本地文字和圖例後,全部毀去了才是。
至于現在,她已經熟悉了景園國的文字變體,早就不用簡體中文寫寫畫畫了。
“這天譴難不成還有極其嚴重的響應延時?若非如此,為啥等到現在才掉個焦腹下來?當年我落筆第一個字的時候不就該……等等。”
此時,她已經坐在屋子裡沉思許久,而素珆見狀,早以很有眼色的揪着時涼的耳朵,去外邊開山劈石了,這是要在幾日的時間裡頭,讓時涼憑蠻力開一條山路出來的節奏。
走出房門,迎着正午多少有點毒辣的陽光,任晚娴手指敲着檐柱,表情隐晦不明。
“也就是說,如果排除天譴有響應延時這種令人無語的可能性,我用仙文畫草圖這點事,應該也不可能引起天降焦腹這種災厄。”
“倒是村長爺爺,一直對我的成果虎視眈眈。”
“可以肯定的是,書冊并未被偷,隻是那些草圖,很多都是靈感來了,随便畫的,我确實不可能連每次心血來潮,用了多少張草稿紙都算得一清二楚,這樣一說的話……”
“沒準,還真被村長差人偷了幾張,但我沒發現。”
“草稿上的仙文,難保沒被村長散播出去……可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
“素珆,時涼,你倆現在可以過來一下嗎?!”
兩小童聞聲,時涼放下手裡的大石頭,趕緊和素珆跑過來。
“來了,主子,您有何吩咐?”
任晚娴随手扯了一張紙,拿起纏紙筆,随手寫了個水字,然後舉起來給二人看:“看得懂這幾個字嗎?”
素珆和時涼瞅了瞅,一臉驚吓,時涼甚至被吓退了半步,仿佛是見識了什麼超越常識的詭異事情,素珆說話都不利索了:“主子,主子,您連正式的修行都尚未開始,就能用仙法了嗎?!”
任晚娴:……仙個鬼。
吐槽歸吐槽,任晚娴還是從兩人的反應看出了不少東西。
她指着“水”字問:“你們看到了什麼?”
時涼心直口快:“水……我想我看到了水的真意,原來如此,水乃流動之型,青漿一樣可以歸類為水型……”
說着說着,時涼居然現場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頓悟狀态。
素珆閉了閉眼睛,睜開時眼中滿是歎服:“我看到了水之真型……不愧是主子!尚未正式修行卻已可以指點我們修行了……我、我可以去修行嗎?我以前學過一點水法,覺得我可以學會瀑天這門法術了!”
任晚娴:……神TM指點修行,老娘隻是寫了個簡體中文字!
雖然感覺價值觀都裂開了,但她又有點好奇,像是“水”這樣比較直白的字會看到水相關的意象,那如果是含義比較抽象的字呢?
這樣想着,任晚娴無情的拒絕了素珆,然後寫了個“永”字。
寫這個字也沒啥特别的理由,上輩子練書法的時候寫得比較多罷了。
永,象形本義為水流長,副詞為永遠,久遠,這個字,素珆會看到什麼呢?
“時間、空間,永恒……啊!”素珆一下子捂住了眼睛,“對不起主子,素珆道行不夠,看不透,得到此為止了,再看眼睛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