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芙臉也醺的紅了,手撐着下巴,細長的眼睛望着面前酒杯,看起來果然有些妩媚。南焉臉又一紅。
——不能再猶豫了,現在她手中沒握着劍,兩個侍衛又不在身邊,是絕好的機會。
南焉又看了看奧佩兩兄弟的位置,他們的位置在自己之下,靠近自己的侍衛,刺殺格蕾芙時他們會立即被自己的侍衛纏住,絕不可能立即趕過來。南焉拿起酒杯站起身,走到格蕾芙面前,高唱祝酒歌:“國主大人将接受這杯祝酒,真神庇佑您永遠健康長壽。”他的侍衛們悄悄放下了手中酒杯,按住劍柄。
格蕾芙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接過他手中酒,擡起頭一飲而盡。
——就是現在!南焉猛的抽出袖中刀,向格蕾芙露出的喉嚨狠狠劃下去……
——手中空空如也。
南焉一驚,原本應該握着袖刀的手隻空空虛握成拳自格蕾芙脖子前劃過,帶起一點點微風。
——袖刀呢?
南焉從沒想過會遇到這種事,但他也是自幼習武的,反應極快,立即彈身而起,後退數步。但他退的快,格蕾芙的身形更快。他腳步剛剛站穩,一隻手也立即按住他旁邊牆壁,阻斷他逃跑的路線。那是一隻潔白修長、如同凝雪般女人的手,格蕾芙的手。
南焉身後的侍衛們沒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一起站起身,奧格羅和佩格羅也同時站起,剛剛還喝的半醉的眼神瞬間恢複淩厲,一言不發手按劍柄冷冷看着他們,長劍随時準備出鞘将第一個行動的人身上刺出個窟窿。所有侍衛被二人氣勢壓住,沒有一個人敢先動手,甚至不敢和二人眼神對視,隻能尴尬的站着。
羅伯臉色吓的慘白,渾身抖的像篩糠。段不說卻神色如常,眉毛都不動,手裡捧的酒杯也沒放下,好像發生的事和他沒關系。
南焉同樣臉色蒼白,眼睜睜看着格蕾芙喝光杯中的酒,帶着七八份微醉的笑意望着他:“跑這麼快,要去哪兒?上廁所嗎?”
南焉嘴唇發抖,結結巴巴道:“對……對,廁、廁所。”——不可能……她怎麼能這麼快?他甚至沒看到她怎樣從椅子上起來。——他的袖刀哪去了?他不可置信的悄悄在右手袖子裡摸了又摸。
他微微向旁邊挪開些,側眼掃到她搭在旁邊牆上那隻細瘦的晧腕,卻驚駭發現她手腕上居然有數道猙獰的傷口,看上去傷的很深,令她手腕伸直時也略有些彎曲。
見他盯着自己的手腕,格蕾芙有些抱歉的微微一笑,收回手背在身後,道:“奧格羅!”黑發騎士不動聲色轉過身,她笑道:“我們的客人要上廁所,你帶他去吧。”說着後退一步讓開道路。
奧格羅點頭,靠近南焉身邊,早有美貌少年為他們拉開大廳的門,南焉面如土色跟着奧格羅轉身。
格蕾芙突然又叫:“等等,南焉……是叫南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