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擔憂:“這樣會不會太……對不起羅伯老師了?”
格蕾芙冷酷道:“現在最重要就是‘複國’。隻要能複國,一切手段都值得嘗試。其他什麼同情心之類,必須擺在這件事後面。——再說難聽點,就算他犧牲了,也是為國捐軀。”
看着南焉難過的神情,格蕾芙心又軟了,靠近他低聲道:“當然,事情應該不會發展到這一步。羅伯也是老臣了,自保應該還是足夠。隻要刻意逢迎弗斯特羅,應該就不會受到他的迫害。”
南焉怔營一會,終于下定決心,轉身對羅伯說:“為了複國大業,我有一個艱難的任務,想要拜托羅伯老師您。”
他望着羅伯那不解而慈祥的眼神,臉上雕滿歲月痕迹的的皺紋,這是一個為父王盡忠盡職的老人,剛剛還想着如何能救出自己的母後……南焉心頭一酸,咬牙道:“我希望您……能再回去南月——”
羅伯一驚,南焉握住他的手,接着把話說完:“——回到南月國,為我充當内應、充當先鋒,做我的耳、做我的眼。羅伯老師,這個角色,想來想去,除了您之外,沒有别的人更适合了。”他單膝下跪,難過道:“求您為了南月國上下臣民,能夠擔負起這個重任!”
羅伯雙手顫抖,不可置信瞪着南焉。南焉心裡也很害怕,比當時面對蛇佬更恐懼。現在他面對的是自己的良心。但他還是鼓足勇氣擡起頭,道:“待我複國成功,我必以國家一等功臣待您和您的後人。假如您……不幸犧牲,我發誓,必以國禮厚葬您。”
羅伯雙手顫抖好久,南焉害怕的望着他。如果他不同意,或者……回去後反而向弗斯特羅告密,又怎麼辦?
羅伯顫抖的手漸漸停止,忽然笑了起來。南焉驚訝的望着他,羅伯仰天大笑不止。格蕾芙和段不說皺眉,羅伯笑聲漸停,擦着眼淚道:“好、好!王子,是老臣小看了您!能說出這種話,您真的是為君之材!”他想拍南焉的肩膀,擡起手卻又放下道:“看來南月國真的有救!盡管吩咐吧王子殿下,老臣這身骨頭,隻要還能動,當為王子殿下效犬馬之勞!”
南焉嚴肅道:“為了我,羅伯老師,但也是為了國家而效勞。您的功勳諸神皆見,将永遠被記錄在南月國曆史、與南月人民的心中。”
羅伯和他目光一觸,居然情不自禁低下頭,躬身道:“是、是,殿下,這是老臣的榮幸。”
南焉難過的拉起他,輕輕道:“老師,我永遠是您的學生,您不要這樣——”
羅伯卻隻道:“謝殿下寬仁……這是老臣應守的本分。”
格蕾芙過來道:“羅伯大人。”羅伯對格蕾芙又蔑視又害怕,不敢直視她,低頭道:“是。”
格蕾芙輕輕道:“朕可以讓人送你回南月國,但消息越隐秘越好,你的家人不妨就留在這裡吧,别跟着跑來跑去了。何況相對南月來說,亞克蘭撒也更加安全,你覺得呢?”
羅伯和南焉臉色都變。格蕾芙說的的确是事實,但這也分明是将羅伯的家小全押在亞克蘭撒做人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