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芙從奧格羅手中接過重劍,順着他們的眼光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唷,看來有些人不是南月國人啊。”王後和她目光一觸,竟然打了個冷戰,轉開臉不敢和她對視。
南焉一呆,偷眼回看,才發現自己母親又在搗亂,無奈低聲道:“母親大人!”
段不說也下車跟在旁邊,見這情景不屑道:“誰知道呢?或許王後大人原本想追着弗斯特羅嫁到康撒利國去呢。”王後受了侮辱,臉色大變。
南焉十分難堪,格蕾芙擡手阻止段不說,道:“那位是‘光之王子’母親,咱們容讓她一次。”說罷大步向王宮内庭走去,路過王後身邊,手按胸口微微欠身,笑道:“向您問安,王後陛下。”王後傲然轉頭不理,格蕾芙不以為意,笑道:“您可是‘英雄的母親’,希望您的行為舉止可以配得上您的身份。”
王後臉色一變,格蕾芙盯着她微笑,眼中卻透着深深的寒意,一字一頓慢慢道:“向您問安了,王後陛下。”
王後被她盯着十分不自在,臉色難看,手緩緩擡手抓住裙擺,不情願的行曲膝禮:“也向您問安,亞……女王陛下。”
格蕾芙挑眉道:“謝謝。”懶得再多看她一眼,手搭劍柄大步踏進宮殿。王後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緊閉了閉眼。南焉向自己母親看一眼,無奈追上格蕾芙。他身後的衆臣和将軍們也都追了上去。
跟着王後來的老舊貴族都頗有些後悔。——這亞克蘭撒的國主看上去精明幹練,做事老辣狠決,看上去比弗斯特羅還強悍三分,哪裡像什麼妖豔禍國的無能女巫?頓時好幾個貴族打了退堂鼓,趁着沒人注意喵悄的跑了。
王後心裡更恨,絕不能在自己國家輸給一個血統下賤的外來女人,轉身向自己身邊的親信低聲囑咐幾句,反複确認後面的安排。親信不斷點頭,王後眼上閃過陣陣寒光。
南焉大排筵宴,除了招待格蕾芙,也順便招待之前跟着自己打仗、立了軍功的将軍,還有之前站在自己這邊、幫着自己複國的貴族和官員們。
格蕾芙走到廳前腳步停了一下,但她渾身是膽,面對王後這種“小動作”隻微微一哂,邁步踏入廳中。
枭和晗羊座位本來被安排在了南月國将軍的後面,南焉也不明白立了首功的他們怎麼坐這麼老遠,臨時給他們換了座位擺在格蕾芙之後,對自己母親一個勁使的眼色假裝看不見。按禮儀,身穿铠甲的騎士們不能入席,除奧格羅和佩格羅,其他騎士隻能在外廳相陪。
落座之前佩格羅請示王子同意,撤掉了南月國為格蕾芙準備的餐具,親自為格蕾芙擺放專用刀叉、碟子、杯盞。隻要出席國宴,格蕾芙的所有一切都由他們本國自己準備,從不用他國的物品——甚至有時連食物和水都自備。南焉很驚訝,但也默許了。
開席前那些冗長的祝辭不提也罷,本來這也是一個糟糕的傳統,沒人真正喜歡,但也沒人敢廢除。輪到格蕾芙祝辭時她隻站起來簡短的道:“還是宴會以後再說吧,吃飽了大家才能集中精力聽别人說話。”衆人一片笑聲,舉杯共飲。心裡雖然暗笑這個平民果然不懂禮節,但也由衷的感謝終于可以開吃了。
宴席上許多食物格蕾芙都沒見過。南國的水果很新奇,吃起來一點水果味也沒有,像吃肉似的,要用刀切成一塊一塊。有一種水果惡臭無比,格蕾芙和北亞國來的人都轉開頭忍不了這個味道。要不是南國的人自己吃的很high,格蕾芙都懷疑這是南國用來毒害他們的。
有一道菜是奇怪的一條一條的東西,烤的金黃,外酥裡嫩,還有些肉汁,吃起來味道很不錯,格蕾芙好奇:“這是什麼?”南焉熱情的介紹:“我們這裡特産的一種小吃,原料是我們這裡特産的一種肥大肉蟲,用棕榈葉把它水果、香菇一起包起來,用文火慢烤就——國主大人您怎麼了?”
格蕾芙咳嗽道:“沒、沒有,朕就是……就是覺得太好吃了。”
南焉很高興,熱情的為她叉起一大坨到盤子裡:“好吃嗎!太好了,好多人剛來南月都吃不慣呢,那您多吃點。”
格蕾芙看着眼前的蟲子用力咽口唾沫。
南焉有點失望:“陛下,您……不愛吃是嗎?”
“愛吃!”格蕾芙忙做出一臉興奮的樣子,叉子叉起放到嘴裡,三兩口便吃的精光,玩命喝酒。——别說,南月的釀酒真是好喝,但格蕾芙實在不敢打聽這酒是用什麼原料釀出來的了。
南焉十分高興,又叫來一盤肉蟲:“那您就多吃點!聽說這個對身體好,還很美容,我們南月國的女人特别鐘愛!”
望着南焉期盼的目光,格蕾芙手指扶着額頭,簡直想死。——你丫是來報仇的嗎?積攢了整整一卷的委屈,這一章要全讨回來?
枭等亞國将領全強憋着笑偷看自己國主難得吃癟的表情。隻可惜這時代沒有手機,要是能錄下來多好,可以傳給全體國民和子孫後代共同瞻觀:“震驚!是什麼讓亞國女國主居然當衆大口吞食男人的條狀物,還瘋狂的吸吮裡面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