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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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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比是什麼?”

“可以把它們理解為奪取生存資源的入侵物種。”

“也就是……外星人?”

“确實是這樣。不過它們來的地方,可能比外星人的距離還要遙遠。”

九十九由基提供的據點裡,她與鈴木由紀進入了有問必答環節。

被帶回來後,上演原地換裝的少女已經穿着一身普通的裙裝坐在沙發上。

她已經死亡的朋友被放置在她身邊,如何處理要先等少女能正常思考交談之後再說。

明顯的語言不通,目前沒有特意避開她的必要。

經受了目睹好友結局、差點跟着化身魔女的絕望,被帶離現場脫離心如死灰的負面狀态後,少女反而冷靜下來選擇接受現狀。

「靈魂寶石」早已停止了污染。濃重深邃的詛咒中,還留有一點如火焰跳動的亮紅色滿載着希望。

雖然少女的面上仍然殘餘着恐懼,連睫毛都還在顫抖,但内心已經重新堅毅起來,甚至開始計劃着找到丘比之後,要如何把面對真相時接收到的惡意絕望和好友共同經曆的痛苦通通報複回去了。

不過現在,她和兩個漂亮的救命恩人之間隔着一條名為語言的鴻溝。

她根本聽不懂他們在交談些什麼,更不好意思出聲打擾,隻能迷茫的看着他們,等待他們談完事後會主動切換語言與自己交流。

九十九由基消化剛剛得知的信息,看向死去的少女:“丘比制造魔法少女的目的呢?不隻是為了讓她們變成魔女這麼簡單吧?”

“入侵物種,目的當然也是為了掠奪維持生存的力量。正如我在路上跟您說的,丘比會用各種方法促成魔法少女陷入絕望或苦戰,在她們的負面情緒累積到極緻或能力使用到達極限後,收集魔女誕生時産生的能量……這個我可以用嗎?”

鈴木由紀指着桌上的紙筆,在得到房間主人的首肯後,拿筆在紙上畫出兩個間隔一定距離、大小差不多的圓圈。

他指尖點住其中一個圓:“這個是它們自己的世界,做的工作跟現在相差無幾,到處收集能量。宏觀上來看,它們忽視具有知性的個體意願,為了整個宇宙的延續制造一部分的犧牲來減緩熵增——當然,其他世界的生存方式原本跟我們的世界無關。”

“世界與世界之間原本應該處于相互規避的封閉狀态,直到某天,它們發現了通往其他世界的方式。”

少年手腕轉動,指尖緩緩移向另一個圓,“它們脫離了原本的世界,發現了獲取資源的新方法。更加便捷、能獲得的總量超乎想象,所以在多次實驗求證後,展開了行動。”

“那個更便捷的方式,不會是從這個宇宙把資源偷到另一個宇宙吧?”

明示了丘比的行為邏輯,真假先不說,九十九由基已經為被當成冤大頭的世界本身感受到生存壓力了。

在看到少年點頭後,這種壓力就變得更加明顯。

聯想到宇宙賴以生存的能源被盜取過多的結果會如何,她連之前想着要拿丘比做研究的心情都暫時沒有了。

不過,九十九由基立刻問出最開始就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你的情報來源是什麼?”

“就像你能聽到靈魂的聲音一樣,我也一直聽着來自世界的聲音。”鈴木由紀表情不變,像是一開始就知道她會這樣問。

淡然說出的兩條内容讓金發女性臉色微變。

九十九由基感覺自己隐約觸摸到了鈴木家能力的真相。

“鈴木家的預言師,不會都是像你這樣的吧?”

“鈴木家的預言師,大多都沒有術式。”

少年平緩又坦誠的回應,讓女性特級術師臉上挂起的笑容褪去,隻餘錯愕。

事情發展到現在,鈴木由紀已經達到了“讓九十九由基認知到星漿體鈴木由紀”的目的,第三任務的完成工作已經做好了小部分的先置準備。

不是“七分真三分假”,而是隻露出大部分真相,再用更令人驚訝的消息掩蓋某些不需要展露的真實。

跟丘比一樣,他沒有說謊,也沒有非說謊不可的必要。

鈴木家偶爾誕生的的預言師們,實際上隻是一群精神感知極高的人。相比其他人,他們在接觸到世界本質的路上距離更近,更加敏銳。

某日,想要延續的世界意識為其主動打開了那條溝通的窗口,世界的聲音化為人類能夠理解的天啟。

這是預言與預言師的真相。

跟丘比不一樣的是,就算最後被發現了剩餘隐藏起來的部分,被蒙蔽的當事者也隻會覺得那些是“被鎖定的未知消息”來為“無辜的中間傳達者”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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