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咬緊後槽牙說:“隐瞞什麼?”
他不動聲色地思考着對策說:“曾經我心目中最引以為豪的少将,卻根本不會避諱弱小的Alpha,放任霸淩。”
“還和從前那些想要拿我取樂的惡心Alpha沒什麼兩樣。”
顧衍強行壓住想要複仇的強烈情緒,紅着眼眶看向楚熠說:“我還不能表現半點憤恨了嗎?”
“你太令我失望了少将。”
他不忘用對方的身份反将一軍地說:“看來你身邊殘疾的士兵,也是像我這樣受盡歧視了?”
他說完撞開楚熠的肩膀就要走,還沒走出半步,就被對方拽着手臂拉了回來。
楚熠不耐煩地深深吸了口氣,緊緊握着顧衍的右手臂說:“聽清楚,我沒想拿過你逗弄取樂。”
“别他媽因為一時情緒就污蔑我的作風。”
顧衍見此機會立刻開始報複回去,他指着萊爾說:“那他呢,你的人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扒我的衣服羞辱我。”
始終隔岸觀火的萊爾沒想到還能來這套。
他剛想指着顧衍罵你是告狀的小學生嗎,就聽見楚熠命令:“你剛剛砸人的蘋果核,自己撿起來全吃了,半點也别剩。”
萊爾看着那掉在泥地裡的蘋果核,剛想要反駁就再次聽見楚熠說:“看着他吃,景睿。”
萊爾憤恨地看向顧衍,屈辱地拿起滿是泥濘的蘋果核,顫抖着身體氣憤地把東西塞進了嘴裡。
楚熠這時看向顧衍說:“現在滿意了嗎?就算你真是Omega,我也說了,我隻會把你送出去,不會對你怎麼樣。”
“你有幾個腦袋幾條命,膽敢拿我大哥的事情張牙舞爪的惹怒我。”
顧衍隻覺得楚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虛僞惡心。
他依然冷硬地反問:“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楚熠嗤笑了一聲,像是沒想到顧衍還敢繼續和自己擡杠。
他故意加重了緊握顧衍手臂的力氣,看着對方可憐地顫抖着手臂繼續和自己對抗的倔強模樣。
楚熠忍不住勾起嘴角,惡劣無比地說:“那我說你這幅不愛搭理人的樣子,确實很容易讓人産生征服欲。”
“也很适合被人扒下褲子草。”
“這也是事實咯。”
他毫不掩飾的話帶着最原始的粗野和挑逗,配上那幅嚣張笃定的表情,簡直讓顧衍恨不得原地耳聾眼瞎。
顧衍不想和楚熠有絲毫的身體接觸,拼命地想要奪回手臂的控制權。
“放手。”
“那你又跑了怎麼辦。”
“我還沒徹底問清楚你的話。”
顧衍冷聲說:“我這條手臂的手筋都被人挑斷過,難道還怕你這點折磨。”
楚熠聞言皺了皺眉,問:“你的腺體也是這麼沒的?”
他糾結地想了想,最後還是放開了顧衍的手。
顧衍立刻開始大力擦拭自己的手臂,像是沾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嫌棄,最後冷冷地說:“道歉。”
楚熠挑眉看向顧衍說:“你是在命令我嗎?”
他難以置信地感慨着說:“真稀奇,有生之年竟然有人敢讓我道歉。”
楚熠話雖如此,卻走到了顧衍面前。
在顧衍意外的眼神裡,楚熠沒有半點的扭捏猶豫,直截了當聲音誠懇地說:“我向你道歉。”
他雙手抱胸,姿态倨傲語氣卻認真:“你救我了表哥,我本來就應該向你感謝。”
“既然你現在要求道歉,那我就用道歉來代替感謝。”
“我們扯平了顧衍。”
“不過。”
楚熠話鋒一轉,像是忽然變了臉色的獅子般,看着顧衍的眼神格外不友善。
“我還是得送你回家。”
顧衍内心警鈴大作:“你想逼我棄權?”
阿瑞斯營地雖然環境嫌惡,但軍校哪裡真舍得葬送Alpha的命,因此所有參賽者手腕都有綁定身份的手表。
想要棄權的方式也極其簡單,在手表上選擇棄權後對準瞳孔确定就可以了。
韓琪終于鼓起勇氣擋在顧衍面前說:“誤會不是都解除了嗎,為什麼要這樣。”
楚熠不以為然:“你忘了我們來這是做什麼的?”
他殺伐果決地說:“他已經和我們産生龃龉,這種麻煩人物,留在這裡隻會對我們不利。”
“一般來說,像你這樣對我有意見的,我要麼恩威并施的讓你臣服,要麼就直接你滾。”
“很可惜,我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
韓琪本想求情,卻在看見楚熠的表情後知道對方是認真的。
他急忙拽了拽顧衍的手臂,壓低了聲音說:“你快說點好話表示自己已經服軟了,他現在對你不了解,隻是不放心你而已。”
顧衍卻好像全然不在意似的說:“他說你是他表哥,那你們倆到底是誰才是哥哥。”
韓琪不明所以,不知道這麼緊張的時候顧衍怎麼還問這種問題。
顧衍卻氣定神閑地說:“我不會讓你逼我棄權的。”
“我甚至可以告訴你,我比你隊伍裡任何一個,都更有利用價值。”
“你不是也很好奇,我為什麼對營地環境這麼了解嗎?”
他眼神沉沉地看着楚熠說:“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訴你,現在立刻馬上啟程離開。”
顧衍低頭看着自己被微風拂過的手指,摩挲着那微不可查的粘稠感,信誓旦旦地說:“白霧要來了,營地開始刷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