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遠使勁一甩胳膊，李正航本來也沒使勁抓着他，胳膊就被付遠甩到了一邊，狠狠地剜了李正航一眼。

被付遠看的心虛，李正航擠出一臉笑，“好付遠，我就那麼随口一說，你怎麼能跟艾星城一樣呢？你又不是學渣。你别生氣了嘛。對不起，我錯了，我陪你去。”

付遠眼睛眯了眯，什麼學渣不學渣的，李正航連重點都沒搞清楚，懶得繼續追究，扭過頭去，“你别跟着我。”

“哎呀——”李正航摸摸索索地彎下了身子，往付遠身邊靠，小聲道，“你看你吧，小心眼。”

付遠懶得理他，雙手插兜，挺直着背往前走，越走越快，走出器材室，走出體育館，突然停下轉身，李正航來不及刹車，一下子撞過來，付遠的額頭撞到了李正航的胸上。

他摸了一下額頭，又瞪了李正航一眼，把鑰匙塞進他手裡，“你鎖門。”

“好。”李正航拿着鑰匙鎖好門之後，又追了過來。

付遠加快了腳步。

“你等等我，走那麼快。”李正航追上了。

付遠沖他翻了個白眼，“你慢的要死，我要追衛季。”

“噢，”李正航往前看了一眼，“他怎麼走那麼快。”

衛季确實走的快，已經走過了半個操場，背影越來越遠。

付遠趕緊的，更加快了腳步。

李正航亦步亦趨地跟着。

付遠垂下眼皮，盯着地上那道比他長出一大截壯出一大圈的影子，“啧”了一聲，“李正航你矯情個P啊，人家衛季都能去找艾星城，你憑什麼不去？”

“我......”李正航撓了幾下腦袋，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是因為要聽你媽的話？”付遠問。

李正航舔了一下嘴唇，“也不完全是吧。”

付遠斜着眼睛看他，“你不會是害怕艾星城吧？”

難得的，李正航擰着脖子，沒有說話，鼻孔在出粗氣。

付遠：“被我猜中了？你真怕他？”

“難道你不怕他嗎？”李正航辯解，“他們都說他是hei社會，你不怕嗎？”

付遠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用眼角餘光捕捉到離自己很遠的衛季的背影，“衛季都不怕他，我怕他幹嘛？我又沒有得罪他，我還幫他盯着食堂有沒有做胡蘿蔔。都是同學嘛，管他是不是□□呢，他欺負過你嗎？沒有吧，也沒欺負過我，你再想想，我們班上哪個同學被他欺負過？”

“那确實沒有......”李正航小聲嘀咕，“不過，但是......反正我們跟艾星城打交道确實要小心一點，别最後弄的惹禍上身了。”

“你還想不想我們班運動會拿獎了？”付遠嫌他過于謹慎小心。

“當然想了。”

“切！”付遠又給他一個白眼，“我看你是不想。”

“我想，我真的想。”

付遠沒理他，向前跑了幾步，雙手攏在嘴邊，喊，“衛季——”

聽到付遠的聲音，衛季停下，回頭，跟他們隔着幾十米的距離，肉眼見地皺了皺眉頭，“幹嘛？”

“等一下我們。”付遠說。

唉，本來中午時間就短，這兩人還來攪合，浪費時間。衛季歎了一口氣，很不情願地轉身，看到付遠和李正航沖他跑過來。

李正航邊跑邊小聲問付遠，“诶？？你跟衛季又是什麼時候好起來的？”

“剛才。”付遠毫不猶豫。

“剛才？”

“嗯，”付遠點頭，“剛才。”

“......”李正航又開始撓頭。

“不好理解？”付遠問。

“嗯。”李正航搖頭。

“你理解不了就算了，我跟你說不清。”付遠有點喘。

“那我問衛季去。”李正航加速跑起來，超過了付遠，跑到了衛季身邊。

在衛季開口問他來幹嘛之前，李正航先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衛季嘴角扯了一下，他并沒有覺得自己跟付遠很熟。

不過他覺得李正航問出這麼個問題也正常。高中生嘛，他們的世界簡單清爽，不像成年人那麼虛僞複雜。

能有說有笑共進午餐的，那就叫做關系好。

這麼一想，衛季承認了，而且給出了跟付遠一模一樣的答案：“剛才”。

“剛才？”

這兩個人在打啞謎嗎？李正航一頭霧水。

衛季笑了一下，“男生之間的友誼很簡單的，一碗盒飯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