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雲蜇,你利用我奪取魂玉,傷了大師兄,魂玉對你就那麼重要嗎!”
往事一幕幕将祝朝念困在夢魇,夢中一股力量如風穿透她的心髒,她的心口隐隐作痛,輾轉醒來。
“師妹,怎麼了?”
祝朝念醒來,身邊圍了一群人,樓枝雪正抓着她的手給她把脈。
“沒事,”祝朝念搖頭,沒有血色的臉擠出笑容,“做噩夢而已。”
樓枝雪把完脈,順帶給她拉好袖子:“祝姑娘無礙。”
餘惟松懸着的心落地:“沒事就好,剛剛怎麼叫你都不醒,我們都有被你吓到,真怕你出了什麼事。”
“我這不是沒事嘛。”
祝朝念要起來,祝辛溶扶她:“還是雲蜇細心,第一時間發現念念不對勁,诶,他人呢?剛剛還在這兒的。”
餘惟松:“他在後頭打水。”
祝辛溶松開祝朝念:“我們該出發了吧,我去找他。”
祝朝念眺望祝辛溶離開的背影,眨眨眼,耳邊萦繞着祝辛溶剛剛說的話。
邺雲蜇這樣的人,怎麼會将心思主動花在一個不想幹的人身上呢?或許真的就隻是巧合吧……
沒過多久,邺雲蜇和祝辛溶肩并肩走回來,祝辛溶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邺雲蜇維持着一貫讓人難以分辨的假笑。
祝朝念今日胃口不好,隻動了兩口饅頭,面帶愁容放下,她不想吃饅頭,她想吃豐盛的食盒,可是其它的她都吃完了,袋子裡隻剩饅頭。
“怎麼不吃了?”餘惟松擔心祝朝念的身體,多留意了幾分。
“涼的,不好吃,嘴裡沒味。”祝朝念帶着怨氣道。
樓枝雪遞出自己手上的栗子糕:“祝姑娘不介意的話,吃我這個。”
“不介意!”祝朝念拿起一塊放進嘴裡,“素閑姐姐這樣稱呼我太生疏,叫我念念就好,再說這裡有兩個‘祝姑娘’,素閑姐姐這樣叫,哪知道叫的誰。”
“好,”樓枝雪愣了一瞬,不太自然叫道,“念念。”
祝朝念滿意點頭,眼睛笑成兩個彎彎的月牙:“好吃。”
邺雲蜇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面前,看見她放在一旁的饅頭,挑眉:“祝姑娘今天饅頭不加辣?”
“都說了不要叫我祝姑娘。”祝朝念下意識接話,語氣莫名不善。
說完才意識到這是這一世她與邺雲蜇的第一次對話。她坐着,他站着,她仰起頭,看他淺淺漾出一抹虛僞的笑意問:“那在下該稱祝姑娘什麼?“
“叫……”祝朝念一頓,有點顯得無理取鬧,“就叫‘祝姑娘’,我與公子不熟,叫什麼都不合适。”
“祝姑娘對在下有敵意?”邺雲蜇察覺出來了。
餘惟松感受兩人氣氛有些不對,忙站出來:“師妹沒有其它意思,她很少和宗外的人接觸,可能就是認生。”
邺雲蜇颔首,本就無意在這點小事上糾纏,轉身走向别處。祝辛溶瞪祝朝念一眼,追上去:“雲蜇你别怪念念……”
該出發了。祝朝念吞下最後一塊栗子糕,思索着等到了太衍宗,該如何說服她那個挂名爹爹将她留在宗内,她的脾氣一靠近邺雲蜇就控制不住,再與邺雲蜇繼續相處下去,她可不保證不會招惹到邺雲蜇,再次進入他的黑名單。
他們走了一段路,餘惟松考慮到祝朝念和祝辛溶沒出過遠門,身子嬌貴,中途停下來給她們休息。
他水沒了,走去向邺雲蜇讨:“雲蜇兄,可否分我點水?”
“沒了。“邺雲蜇晃了晃自己的水囊,不見水聲。
餘惟松疑惑:“雲蜇兄不是剛去打的水?怎的喝得那麼快。”
邺雲蜇漫不經心道:“渴了。”
“清川,我這兒還有。”樓枝雪喊道。
等餘惟松轉身一走,邺雲蜇眼神一暗,眉頭輕輕蹙起,他剛剛沒有去打水,他就是莫名感到煩躁,找了借口走開。好幾次了,他找不到來由,之前從未有過。
那邊,餘惟松接過樓枝雪的水囊,道了聲:“多謝。”
“不用。”樓枝雪冷酷走開,坐在對面歇息的祝朝念恰好看見樓枝雪偷偷漲紅的臉,她捂嘴偷笑,笑着笑着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猛烈咳嗽起來,邊咳邊顫巍巍伸出手:“迷……迷谷。”
祝朝念指的方向,走過來一個迷谷樹精,它的出現,會把主角團傳送到第二塊魂玉所在,開始主角團的第一個副本。
前提是,你要給它指對路。迷谷樹精經常會挑一些過路的人問路,如果回答對了,它會将你直接傳送到你想去的地方,如果回答錯了,傳到什麼鬼地方都有可能。上一世,迷谷樹精挑的祝朝念問路,祝朝念運氣好,僥幸蒙對,逃過了一劫。
這一世,迷谷樹精不走同樣的路,挑中了祝辛溶:“請問姑娘,我要到豐芑,接下來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