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氣就像是陰溝裡的老鼠,打完一個接着一個,難纏得緊。男子身上也有一塊魂玉,不除掉他身邊為他賣命的手下,想要打敗男子難比登天。
邺雲蜇握住祝朝念的肩膀,認真道:“這些屋子都是假的。天要亮了,我護你去城門,到了城門,你用爆破珠炸掉結界,隻要結界沒了,天亮之後,它們無處可躲,魂體自會消亡,我們便有勝算。”
“好!”事關重大,祝朝念掏出爆破珠緊緊握在手中。
邺雲蜇瞥了眼祝朝念手上的爆破珠,舉起匕首,利刃向外:“跑!”
祝朝念徑直奔向城門,那些黑氣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一瞬間全部湧現祝朝念。祝朝念壓着心裡的恐懼,知道有邺雲蜇在,沒有一個停頓的動作,埋着頭莽撞向前沖。
前面有一道黑氣攔她,邺雲蜇閃到祝朝念的前面,快速除掉,又閃到左邊,滅去其它想要接近祝朝念的黑氣……沒有任何黑氣可以有機會傷害到祝朝念,邺雲蜇穩穩當當給祝朝念清出了一條道路。
祝朝念一口氣跑到城門口,憑借記憶找尋結界的具體位置。她扔出爆破珠,連炸了三顆,城内的屋子猶如海市蜃樓,結界破了,屋子頃刻飄散,不複存在。
太陽從東邊破曉,第一縷陽光灑下,魂體見光消融,黑氣無法再附着于魂體之上,能量漸漸枯竭而亡。
餘惟松、樓枝雪、邺雲蜇三人聯手對付男子,男子重傷不敵,皮囊宛如一張紙輕飄飄脫落,化作一團巨大的黑氣沖向祝朝念。
祝朝念驚恐而逃:“救命,怎麼什麼都朝着我來!”
邺雲蜇及時趕來護下祝朝念。不過男子是真正的魔體,沒有那麼的畏光,它丢下魂玉分散注意力換得了一個成功逃走的機會。
他們追到城門口,追丢了。餘惟松撿起魂玉,魂玉經過驗證是真的沒錯。
詭城變成了一片廢墟,顯現出它原來的面貌。這座城在千年前就已經死了,如今單就一座城門屹立,證明着這裡曾經有過一座城,城門上的字經過多年風霜,早已模糊不清,辯認不出上面的字迹。
餘惟松望着眼前的廢墟,感歎:“如果不是魔淵松動,這裡不會變成這樣。不能再出現下一個詭城了,我們一定要盡快找齊魂玉,徹底封印魔淵。”
“我們一起。”樓枝雪道。
樓枝雪總是能夠最懂他,餘惟松的眉目舒展,牽起嘴角,眼底脈脈含情,看向樓枝雪的目光收盡萬千溫柔。
祝朝念在看小說時就磕男女主,唯一的不滿就是兩人進度太慢了。餘惟松克守于禮,樓枝雪内斂寡言,兩人到八十多章才舍得鼓起勇氣牽一下小手,整本小說總共也就一百零幾章。
如今看兩人你侬我侬,眼神裡都快能拉出絲來了,真不知道是怎麼能忍得到八十多章的。
上一世祝朝念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怎麼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對付反派上,怎麼沒留意到兩人有那麼多暗戳戳的糖。她如同泡在蜜罐子裡磕糖,甜的牙酸,正起勁呢,邺雲蜇這個沒有眼色的走了過來。
“清川兄,”邺雲蜇攤開手,手心是爆破珠的碎片,“這些可是你給念念的?”
“念念?”祝朝念猛地擡頭看向邺雲蜇。
邺雲蜇微笑:“我與姑娘好歹算共患難過的生死之交,還是姑娘想要我直呼其名,”他加重語氣,一字一字道,“祝念橙。”
“你!”知道自己不喜歡被這樣叫,還刻意這樣叫。祝朝念想要回嘴,餘光瞄到餘惟松不贊同的目光,決定忍了,一個名字而已,他愛怎麼叫怎麼叫。她張了張口,放棄道:“随便你。”
餘惟松去嗅爆破珠上面的味道,祝朝念神情緊張,嘴巴無意識的微微張開,探着腦袋生怕會被戳破什麼。
邺雲蜇見狀,挑唇一笑,唇邊噙着星星點點邪氣。
“是我給師妹的,雲蜇兄是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餘惟松的答案,邺雲蜇愕然一滞:“清川兄确定?”
“确定,”餘惟松道,“是我給的沒錯,昨日我練了幾顆給念念師妹防身,辛溶師妹也有。”
邺雲蜇掃向祝辛溶,祝辛溶點點頭:“是,我也有。”
他拿過爆破珠重新聞了聞,上面關于他的氣息一點都聞不到了。他恍然大悟,視線投向祝朝念,祝朝念計劃得逞,笑容既燦爛又無辜。
就知道邺雲蜇有心試她。她一共炸了三顆爆破珠,其中有一顆是邺雲蜇給的。
邺雲蜇的爆破珠強勢霸道,一顆就能炸掉結界,另外兩顆她特地用來混淆視聽。
餘惟松給的爆破珠如他其人,淡泊溫和,一時半會兒蓋不住邺雲蜇霸道強勢的氣息,需等一陣子這股氣息才會散去,在味道上具有迷惑性。
最關鍵的一步,是她在邺雲蜇對付男子時,提前偷偷把邺雲蜇爆破珠的碎片藏了起來。
這叫吃一塹,長一智。
她看見邺雲蜇捏緊拳頭,恨得牙癢癢的模樣,突然想,就那麼做了。
她昂首挺胸,洋洋得意朝邺雲蜇回了個鬼臉。